这鬼约莫四五十岁,人模人样的,看着是死前没受多少折磨,但不知道怎么跑这儿来了,又是怎么在一堆魙的眼皮子底下活到现在,简直是个大写的奇迹。
林机玄打断他的喋喋不休,说“我相信你,这里的魙没这种说话的能力。”
田友亮一怔,赔着笑说“是这样,是这样,您怎么称呼”
林机玄说“我姓林,是个散户,目前和a市分局是合作关系。”
“有人能来实在是太好了”田友亮解释道,“我活着的时候发现了这口井的秘密,但是拿这没办法,他们太恐怖了,尤其是那个看门的老头,他有超出常人的力量,一般的符咒和武器都伤不了他们。我好不容易才逃窜出来,不过正如你所见,我逃之前留了一个心眼,在这里留下一个印记,等我死后,魂魄不会去地府,暂时会来这儿。”
“你当初没有向天师局打报告吗”
“打了,”田友亮严肃地说,“但是没用,上头一直没有给回应,我怀疑是有人把我的报告截了下来。我一直很好,陵城是座千年古都,灵异事件频出不穷,却只有我这光杆子天师在这儿守着。很多案件都超出了我的能力,可无论我怎么打报告,都没人来支援。现在想想,天师分局里应该有跟布下这些邪门玩意的人们是一丘之貉的人。”
田友亮不等林机玄细问,便给他解释“时间不多,我长话短说。这些东西都是魙,那个老头常常会利用龙气诱骗鬼怪钻进井里,或者勾走人的魂魄,把这些鬼魂喂给这里关押的魙,他手中的手杖是管理这里的权杖,一定要毁了这些魙一个都不能留,一旦让他们去往外界,世界会陷入混乱,因为一般的法器都很难伤到他们。”
林机玄颔首,提着杀生刃,如同一个披满血腥的煞神走进每一个石室。
田友亮目瞪口呆,原以为这事对于一个年轻天师来说很难接受,他刚进入这儿的时候吓得腿都软了,别说直视这些魙,光是远远地观察他们的行为都吓得两腿发抖。
他跟在林机玄身后,看着年轻的小天师面不改色,干脆利落地解决了所有罪恶的残留,最终脚步停留在第五个石室的门口。
“你等我一下。”林机玄对田友亮说。
田友亮老老实实地站在门口,鞠了一躬“您请。”
第五个石室是他最后动手的石室,林机玄走进去时,那个清丽的女子依然在认真抚弄琴弦。
他一直觉得这个女子和其他石室里的都不一样,她不受饥饿控制,反而渴望着曾经拥有的东西,而不是只有本能的,野兽和畜生都有的欲望。
林机玄蹲在她身旁,伸手在琴弦上轻轻一拨弄,泠泠琴音在房间蔓延开,悦耳动听。女子一怔,缓缓偏头看向林机玄,林机玄又拨弄了下琴弦,弹出了几个不成曲调的音律,她认真聆听着,片刻,眼泪淌了下来,她露出了餍足而温暖的笑容。
女子笑着看向林机玄,她拂开衣袖,取下手腕上套着的镯子递给林机玄,轻声说“我小名是妤儿,你叫一声我的名字罢。”
林机玄“嗯”了一声,唤道“妤儿。”
“真好。”女子笑着抚摸上琴弦,她冰凉的手握住林机玄的手,拿起林机玄手中的杀生刃,刺进自己心口,“我记得的,他们想让我忘了,但是我一直都记得”
林机玄“”
林机玄看着她也如其他魙一样变成粉末消失,沉默着低头又抚了会儿琴弦。
他叹出一口气,取出女子递给他的手镯查看,发现了在内侧刻着的一行生辰八字。
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