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茂衰老的面孔浮现出向往的神色,他从小时候听到这个故事开始就很想看一下让曾祖震惊而牢记了一生的场景。
林机玄问“等下我们能去两峰之间转转吗”
“最好不要,”林茂劝阻道,“那边路很难走,地上铺满碎石土坑,林木也比别的地方茂盛,看不清拨不开的倒刺很多,小心受伤。”
“嗯,”林机玄说,“没什么当地的忌讳”
林茂一怔,摇了摇头“这、这倒是没有。”
“我知道了。”
林机玄拜过巫女娘娘,算是打过了招呼,和贺洞渊回到村里。林茂带他们前去最近一户出事的家庭那查看牲畜的尸体。
这户是个一家四口,男人正在修钉破损的鸡笼,女人在旁边择菜,两人生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年纪都不大,约莫只有四五岁。兄妹俩蹲在门槛前傻愣愣地看着林机玄他们,似乎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物。
其中小女孩羞红了脸,躲在哥哥身后,偷瞥着林机玄。
男人头也不抬地说着蹩脚的普通话“尸体在那边堆着,你们看吧。”
林机玄在圈笼里扫了一眼,很快就看到堆在角落里的两只鸡和一只鸭,它们被用木板隔离在一个角落,像是寿终正寝般死得格外安详。
两人都不是兽医,没接触过这方面的东西,看不出来鸡鸭到底是怎么死的。
林机玄坦率地问“死因是什么能看出来吗”
“我们几个估计是摔死的,”男人解释说,“身上没伤口,但如果是摔死的我们应该都能听见动静,可偏偏没动静。”他直起腰来,眼神冷冷地扫了林机玄一眼,“谁知道是哪家做的恶作剧,装神弄鬼吓唬人。”
林茂“咳”了一声,说“去下一家。”
这家死的是只羊,当家人说看不出来是怎么死的,第二天一早起来喂羊的时候看见羊倒在地上不带动弹的,人都快吓傻了。连走了四五家,那些牲畜死的样子都很平静,不见任何挣扎,也没有任何伤口,真就凭空无故地没了呼吸。
林机玄忽然听见狗叫,转头一看,对面一户人家门口拴着条黄狗,他问道“猫狗出过事吗”
“没有,”村长摇头,“出事的只有鸡鸭牛羊猪,别的都没事。”
“都是祭品”林机玄猛地想起摆在供桌上的东西,整个村子除了祭品出了事以外,其他的活口都没遇到任何异样。
他记下这点,对林茂说“我们去河对岸看看。”
“那边是坟地吧,”贺洞渊问,“所有人的尸体都埋在那儿”
“对,从祖上开始就是坟地,”林茂解释,“这也有说法,那边那山蜿蜒陡峭,被称为廉贞山,巫女娘娘让我们把坟地盖在这儿,是为了用尸体的阴气挡住廉贞山的煞气。”
“那就让村子大门口对着尸堆”贺洞渊难以理解。
林茂点头,说“这是习俗,让死去的亲人们能看见我们安然归来。”
既然是习俗就得尊重,贺洞渊没再说什么,想起来进村时瞄见的那一块无边无际的坟堆他就起鸡皮疙瘩。
贺洞渊咂摸了下,推了推眼镜,问道“最近还有尸体被翻出来吗”
“没有了,”林茂摇头,“也就那几天,张林木去守坟之后就没再有这种情况了。”
林机玄突然想起来林茂的说辞,问道“你之前是不是说,那边有新下葬的尸体,是谁的宋娟的尸体也埋在那儿”
“就是宋娟的,”林茂解释,“我们找医生查过,说是心脏骤停,为什么骤停也说不清楚,他们家里不愿意人死了还要去大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