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到了周二。
上午有一节必去不可，不去就世界末日课, 林机玄收拾了下好久没动过课本, 背上书包，一开门看见从楼上下来贺洞渊。
这个周末, 贺洞渊不在家里, 林机玄原本以为自己要每天都受到这人骚扰却反常得清静, 所以一出门乍一眼碰见了, 他愣了一下, 不太习惯地移开视线。
“早。”贺洞渊手里拎着个公文包，一身不是那么规矩西装, 领口敞着, 露出两节线条清晰锁骨，鼻梁上架着一副银框眼镜, 嘴里咬着烟和他打了个招呼。
“早。”林机玄回了一声，转身往楼下走, 贺洞渊快走几步跟上去, 和他并肩走在楼梯上，问道“有课”
“嗯, ”林机玄说, “要不是孙蒙昨天给我打了个电话, 我差点忘了我还是个需要上课大学生。”
贺洞渊忍俊不禁, 说“我送你过去。”
“你是去”林机玄意有所指地扫了他这身一眼。
“有个官司，”贺洞渊说，“顺路，不用不好意思。”他干脆利落地堵住了林机玄所有拒绝，成功把人拐上了自己车。
贺洞渊发动跑车，打了方向盘开出小区，随意闲聊着“分局把黄定这事汇报给了总局，现在调了一支专门队伍在排查，往年一些档案全都被调了出来公开给我们，现在是众志成城。不过”他轻笑了一声，“干我们这行你也知道，都挺有个性，也有各自想法和信仰，真统一调派还是挺难。所以上头把单子派成了死命令，让我们必须要遵从，工作量也就加大了不少。这个周末一直在分局看资料，手头帮着郑老师这单官司处理完，估计就能闲下来了。”
这话与其说是在跟林机玄交代“天魔”事情，倒不如说是在向林机玄解释他为什么整个周末都安静如鸡。林机玄本想说点什么，聊表自己对加班人群关切和慰问，但那人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又没皮没脸地说“本来搬到这儿来是想近水楼台，结果和灵魂没有一个能在路上，还好今早上碰见你了，正发愁是借酱油还是借醋呢。”
林机玄“”
林机玄“闭嘴吧你。”
贺洞渊笑了笑，停靠在路边“到了，老板一路走好，麻烦心里给个好评。”
林机玄把门带上，弯腰，透过降下来车窗对贺洞渊说“下次记得下车绕过来给老板开门，五星我给你打四星，留一星进步空间。”
贺洞渊莞尔，冲林机玄抛了个飞吻“那就是还可以更爱我意思，走了，回见。”
林机玄啧了一声，转身往学校走，一回头撞见傻了一样孙蒙，挑了挑眉“你那什么表情”
“那那那那车”孙蒙像是被雷劈了，震惊地说，“我刚才在车里看到了贺洞渊他为什么送你上学大清早，你们一起过夜了为什么过夜看着不像是网吧通宵，那是为什么”
“你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林机玄用手肘勒着他脖子，将他往校门口带了两步，孙蒙咳嗽了下，委屈地说，“林林，我是不是要失宠了，我是不是不是你最爱男人了。”
林机玄“”
“呜呜，”孙蒙一下下点着林机玄胸口，哭唧唧地说，“陛下好狠心。”
林机玄“吃药了吗”
“不吃药，你不爱我了，我死了算了。”孙蒙说，“亏我还好心为了安排了一场生日盛宴。”
林机玄一怔，忽然想起来他生日是快到了，但孙蒙这人一向没谱，脑回路跟一般人不太一样，精心安排事情总是能从惊喜变成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