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这儿就觉着心里堵得慌。
贺洞渊刚想回消息,楼里忽然传来一声巨响,他猛地抬头一看,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连忙一路奔过去,没走几步,还没彻底拆完的半边楼忽然垮了下来,巨大的尘浪翻滚出一片乌烟瘴气的海洋,从巨浪张开一张仿佛野兽的口,将烟尘里的生命全数吞下。
“快跑”拆迁队的人喊道。
“来不及了”
“有人还在里面”
“别回去”
“哥救救我哥我哥还在里面”
贺洞渊忙蹲下来打开手提箱,从里面拿出降魔杵冲了进去,烟尘滚到脸上,贺洞渊大声吼道“有几个人在里面”
“三个,不,五个我也不知道,但是救不了了”
他一咬牙,直接往烟尘里闯,那人吓得脸色发白,喊道“你别去,肯定活不成了”
“放屁。”贺洞渊骂道,念诵梵文,瞳孔内浮现出一圈赤红的痕迹,他双眼开了灵视,能准确地在一片烟尘中找到仍在跳动的灵魂痕迹。
还没死光。
贺洞渊冲最近的一个灵魂奔去,降魔杵震碎坍圮下来的石块,他冲里面的人大吼“咬牙撑着都他妈给老子活着”
挂在脖子上的修行珠忽然发烫,林机玄捂了下胸口,将修行珠拎了出来,他蹙了蹙眉,给贺洞渊发去消息。
我你遇到什么情况了你给我的修行珠在发热。
黄定“其实赵姨死的时候像是有预感,她在病房里把我叫去,说希望我好好照顾昌平,当天下午就去了。”他遗憾地叹了口气,说,“人死之前是不是都有这种预感就好像传说中生命走到了尽头,眼前就能看到不一样的东西,她一向是个很积极的老太太,说话有些刻薄,但人很善良,只是人活这一世,心里到底还藏着放不下的东西,她死之前神色有些忧苦。”
“忧苦”
“放心不下昌平吧。”黄定说到这儿开始数落赵昌平,“昌平你也三十多靠四十岁的人了,到底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工作上的事情黄定叔能帮衬你,但生活上的事情你一个人怎么能行你奶奶肯定也是放心不下这个。”
“奶奶不会为这个操心,”赵昌平每回听黄定唠叨这些都是一套说辞,“她说了,不希望我随便定下结婚的对象,一旦结婚就代表我要对那个女人负责,如果没有这种责任心就不要随便结婚,不然就是害人害己,我不想害人害己。”
这些话林机玄只听进去了一半,修行珠还在发热,不知道贺洞渊那边发生了什么,短信也一直没回,他等了一会儿,说“我出去打个电话。”
电话占线,响了很久都没人接,林机玄有些莫名焦躁,他咬了下食指内侧的软肉,咬得有些痛了才反应过来。
正要回去,眼前的宿舍门被推开,赵昌平急忙奔出来对林机玄说“格林公寓出事了,我对那一直放不下心,花钱请一个拆迁队的小队员帮我照看着,一有什么变动就立马告诉我,刚才他打电话来,说格林公寓突然垮了。”
“别着急,”黄定紧跟着出来,安慰道,“我让我司机带你们过去。”
贺洞渊灰头土脸地拉出最后一个人,靠在石块上直喘气,右手手臂上被钢筋划出一道不浅的伤痕,草草裹了块衬衫止血,眼镜不知道被丢在哪儿,原本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头发也凌乱地散了下来,稍挡了因痛而微眯着的眼。
他骂道“操,真痛。”
“你没事吧”拆迁队的都见着了这人刚才的勇猛,不由既佩服又担心地问,“先帮你止血吧,我们拆迁队的工伤比较多,随身带着医药箱。”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