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猛然收住,因为他发现山宗的眼神已经沉了,瞄了眼他手里的刀,面如土色。
山宗冷冷盯着他,心里过了一遍“这是何时的事”
柳鹤通缩着干瘦的身子回想“好似、好似之前关外出了什么事,听说有群人从他眼皮底下跑回关内了,那孙过折十分动气,从那时候起他就开始更急要找那东西了,才有了现今的事”
山宗沉声“他要找的是什么”
柳鹤通忽然激动道“他就是个疯子他绝对找不到我趁他们此番要摸混入关,提出给他们做内应,借机跟他们回了关内,又趁他们去拦截队伍就跑了,不想正好撞上檀州军”
说到此处,察觉这么说还是暴露了自己想逃的事实,他忙又道“不不,是我主动找上了檀州军山大郎君明鉴孙过折真是个疯子,那东西注定是找不到的,就是真掳了人回去我也是个死,我情愿回那幽州大狱,再不想回关外了”
山宗霍然抽刀指着他“到底是什么”
柳鹤通这才一下噤了声,又畏惧地哆嗦开口“我说,我说”
半个时辰后,山宗拎着刀离开那间柴房,一把将门合上。
胡十一跟了过来“头儿,咋样”
山宗说“将薄仲叫来。”
胡十一愣一下,转头去叫人了。
薄仲不多时就到了。
山宗已走回那间三清殿外,手上摩挲着刀柄,还在思索柳鹤通的话,左右有经过的道士也连忙回避开去。
“头儿,你找我。”薄仲向他抱拳。
山宗问“我记得我去关外找你们时,你曾说过,孙过折喜欢活捉你们”
“没错,”薄仲回想起此事,脸上铁青,额间皱纹横生“他一心把咱们一网打尽,抓咱们的时候都尽量留活口,好像是要盘问事情,也有弟兄说是要跟朝廷谈判,但我们都未能叫他得手,因而不知详情。”
山宗点点头“我知道了。”
薄仲看了看他神情“头儿因何忽然问起这个”
“为了知道孙过折的目的。”山宗说“他比我想的还要敢盘算。”
神容刚被请去用了斋饭,又回到三清殿里等着,一旁是紫瑞在与知观小声说话
“有劳知观,就不必另外安排客房了,那位是我们家少主的夫君。”
知观呼了一声“三无量”“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神容暗自听着,捻了一簇香在手里,轻轻笑了笑,想来知观如今也很意外。
身旁一暗,她抬眼看去,香放了下来,刚说到夫君,他就到了。
紫瑞和知观都离开了,殿中又只剩下他们二人。
“问清楚了”神容问。
山宗挨着她的那只手拿着刀,换到了另一只手上“嗯。”
神容不禁声低了些“他有何图谋”
山宗看着她脸,忽然问“你可听说过山河社稷图”
神容一怔“山河社稷图”
山宗点头“孙过折一直想得到一个东西,柳鹤通说,那就是山河社稷图。”
刚才,就在那间柴房里,柳鹤通也问了类似的话“山、山大郎君听说过山河社稷图吗”
神容眉头蹙起,一脸不可思议。
山宗笑一下“我也觉得不可相信,但柳鹤通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