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宗走出来, 伸手接了对方递来的狱录, 对着廊前灯火翻了一遍,看到上面名字都已划去,合上后交给他“嗯,留着等我处置。”
兵卒退去了。
山宗转头走向主屋。
房门口,紫瑞刚刚合上门, 随廊上的东来离去,一手扶着另一边的胳膊,大概也是受了点伤,要去处理。
山宗走过去,在门口徘徊了两步,想起白日里那般紧急情形, 薄唇抿紧,眼底沉了沉。
这笔账他也要记在孙过折的头上。
直到想起神容那镇定的一跃, 他吐出口气来, 又不禁无声笑了, 觉得自己真是没找错人。
一手推开门进去, 屋内亮着灯, 但不见人。
屏风后面袅娜的一道女人身影,被烛火勾勒着胸口腰身,凹凸有致,如真似幻。
薄纱披帛一缕,自里延伸到外,缓缓自她臂弯里滑落下来,接着是外衫。
山宗掀眼就看到这一幕,双眼不禁轻轻眯了一下。
神容在上药,脱去了外衫,只着了素薄的中衣,往下拉开领口,露出半边肩头,手指挑了点小盒里黑乎乎的软膏,往那儿沾。
原本紫瑞要替她抹,但神容发现她被马掀下车去后也受了点伤,打发她自己去上药了。
忽觉眼前灯火暗了一分,她抬起头,看见男人走近的身影。
刚看清山宗的脸,手中的小盒里就伸来了他的手,直接按上了她的肩,揉了下去。
力太重了,她不禁轻哼一声。
“还有哪里有伤”山宗声沉沉地问,看着她嫩白的肩头。
上面不知从何处磕到的一块淤青,可能是跳车入河时刮到的,她身上幽幽的一丝香往他鼻间钻,药味也盖不住。
神容被他的力道揉得蹙了蹙眉,揉开后却又觉得舒服一些,看去他身上“没了。”
他换去湿了的胡服后,着了身松软的便袍,忽就有了几分往日世家子弟的闲散贵气,松松散散的微敞衣襟,隐约可见一片结实的胸膛。
虽然已经清清楚楚见过一回里头的真面目了,神容眼神还是不自觉移开了一下。
“真没了”山宗低笑一声,就怕她连这也嘴硬。
神容挑挑眉“真没了,我只是不想带着这点小伤去见我父亲罢了。”
山宗手上停了下来“明天你真要去”
“自然。”
“那我呢”他紧盯着她“我不该去”
“你当然也该去。”神容心想都到这地步了,岂能不去,非去不可
看他一眼,又低语“只不过不能现在去,何况你也出不得幽州。”
山宗漆黑的眼珠动了一下,嘴角扬起“你在担心我”
神容拉上衣裳“我是提醒你。”
耳侧忽而一热,是他低了头,贴在她的耳边“我就看你何时肯对我说一句软话。”
声低低的穿入耳中,男人的气息一下拂过来,神容不禁呼吸又快了。
还没来得及开口,人就被他一把搂过去。
软榻上,软垫滚落在地。
神容被扣着坐在他身上,刚刚拉上去的衣裳被他又拉了下去。
他一只手抚上她的腰,在她耳边的呼吸沉了。
“那你打算如何说到我”手上已解开她系带。
“我就说你烧了那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