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外,裴少雍刚刚把一份写好的策论亲手交给了裴家护卫,吩咐其快马送往长安,以免错过圣人的选拔。
长孙信在他房中坐着, 端着茶盏感叹“原来二表弟这些时日闭房不出, 是在忙这个, 当真是比我想的还要用心急切。”
自神容返回幽州后就不太见他身影,今日长孙信来找他, 才知他是忙着这正事呢。
裴少雍回身进门“不急一些, 恐怕要错过时机。”
长孙信正要低头饮茶,闻言一顿“什么时机”
“没什么,只当我随口说的好了。”
“好你个裴二, 近来总与我卖关子。”
裴少雍在他身旁坐下,笑得有些腼腆“表哥莫说笑了,他日再说吧, 总会知道的, 现在还不是时候。对了, 阿容何时回来”
他一问起这个,长孙信顿时又有些愁虑, 也不知神容与那姓山的现在如何了,越想越不是回事, 甚至有些后悔当时答应她了。
可能怎么办, 那是他从小宠到大的小祖宗, 何况神容历来也不是个任人摆布的人。
他算了下时日, 低咳一声“快了,就快回了。”
院落里,山英穿了甲胄武装,出来与换岗回来的山昭交接,准备照例去守城。
山昭朝客房方向看了一眼,小声道“看他们待了这些时日一直很着急,也不知嫂嫂此番返回幽州,能否与大哥一同回来。”
山英点头“我也有此希望,倘若大堂哥能回洛阳,山家绝非今日模样。”
如今山家军虽然驻守着河东重镇,比起当初,却不知收敛了多少锋芒。
她伯父已不问世事,山家由她伯母一力支撑,虽有山昭,但毕竟年纪小,尚未立下战功,要成气候还需时日。
山昭上面还有两个庶出的哥哥,都已成家入营,对于山家继承大权,哪能没半点想法。
若是山宗还在,他们连动弹的念头都不敢有。
山英到底豪爽,想了一番也不见惆怅“罢了,你我还是做好自己的事吧。还不知那二人到底怎么了,除非是和好了,要将当初的和离作废,才有那可能。”
山昭一双桃花眼生得秀气,睁大了些,都泛亮光“那长孙家能答应吗”
正说着,长孙信自裴少雍住处过来了,正穿过院门。
山英看了一眼,抬手一挥,故意唤“星离,长孙星离”
长孙信听到唤声,转头看来,马上板起脸,一手理了理衣襟,端着君子架势“何事”
山英道“今晚我备下酒菜请你,能否赏光”
“无事献殷勤”长孙信嘀咕,抬高声回“没空。”
山英看一眼山昭“光看他是不会答应的。”
幽州城内,赵进镰因长孙信去送行前嘱托过他几句,近来也正关心着山中情形。
得知山宗如今在山里亲自镇守,他倒是放心许多,随即却又听闻长孙女郎离去又返的消息,今日特地抽了空闲赶来官署。
广源在大门前相迎,搭手禀报“郎君与贵人入山去了,昨日与今日都去了,一直待在一处的。”
赵进镰惊异“哦竟有此事”
广源眉眼都是笑“是。”
赵进镰正要再问,恰见街上一行数人打马而来。
为首的就是山宗和神容,后面是东来与军所随行的几个兵卒。
山宗黑马玄衣坐在马上,刀横马背,一身凛凛,脸却冲着身旁缓缓打马而行的神容。
她的马稍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