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上弦之陆”战败, 鬼舞辻无惨心情极为恶劣,他因愤怒而眉心紧锁,鬼舞辻无惨抿紧嘴唇, 眼神冰冷。
他的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童磨去哪了”
半天狗跪倒在地,匍匐着身躯, 颤颤巍巍地回答道“童磨阁下还没有过来, 相信他应该很快就到, 请您再等一等”
“让我再等一等”鬼舞辻无惨重复着半天狗的话, 眼里的杀机几乎汹涌而出“不错啊,几百年的历练, 让你敢顶嘴了”
“十分抱歉十分抱歉”
半天狗发出颤抖的求饶声, 他将脊椎蜷缩起来, 整个人几乎要缩成一团。
在鬼舞辻无惨身边, 立着一面纸糊的屏风。鬼舞辻无惨站在屏风后方, 发现屏风上出现了闪烁的细小光点,像水中的海藻一样缓缓移动。
除鬼舞辻无惨外,“上弦”们也注意到了从上方投落下来的光斑。
猗窝座此时正跪坐在黑死牟旁边, 他穿着那件便于战斗的无袖马甲, 拨弄着脚腕上的佛珠。面前垂落的竹帘挡住了阳光, 极大地削减了太阳的威力, 黑死牟低着头, 用手指碰了碰在榻榻米上移动的朦胧光点。
玉壶上半身从壶中飘出来, 他见情势不妙,立即重新缩进壶中,只露出一个脑袋靠在壶口边缘,观察着无限城的动静。半天狗被鬼舞辻无惨瞪了一眼后变得更加胆怯,他躲进楼梯的阴影里,俯趴在地。
鬼舞辻无惨隔着一层纸糊的屏风,感受到了阳光的温度。尽管细微的阳光没有给鬼舞辻无惨带来任何威胁,但鬼舞辻无惨还是异常警惕,表情凝重地质问鸣女
“鸣女,怎么回事为什么阳光会进入无限城”
半天狗对他人的情绪非常敏感,他感觉到了鬼舞辻无惨语气里的怒意,又往楼梯下方缩了缩脖子。
鸣女正抱着琵琶跪坐在榻榻米上,黑亮的长发披散下来,挡住了她的面容,只露出下巴和嘴唇。鸣女恭敬地鞠了一躬“回禀无惨大人,清司阁下将水晶球放在了通风口内,这是水晶球折射的阳光。”
“清司他也过来了”
鸣女指了指头顶“是的,清司阁下就在通风口下方。”
鬼舞辻无惨朝屏风挥挥手,屏风“唰”一声移开了,鬼舞辻无惨这才得以毫无遮蔽地看清无限城的全貌。
成千上万颗细小的光点从通风口出泼洒而下,柔和地落入无限城中。被切割粉碎的阳光照亮了灯光晦暗的无限城,灿若繁星,将一望无际的无限城照成了一片璀璨星河。
这是鬼舞辻无惨一千年来,从未见过的场景。
鬼舞辻无惨已经很久没有看见阳光了。他眯起眼睛,朝一缕纤细的阳光伸出手,让阳光落在了他的手背上。经过水晶折射的阳光被削弱不少,并未点燃鬼舞辻无惨的皮肤,只给他带来了一阵温暖的灼痛感,尚在承受范围之内。
一千年了,鬼舞辻无惨终于碰到了太阳。
不论是躺在黑暗房间里等死、苟延残喘度过的十四年,还是变成“鬼”后小心翼翼趋避阳光的日子,鬼舞辻无惨都从未见过这么美丽的景色。
鬼舞辻无惨抬起头,看到了站在天窗底下的清司。
清司正举起双手,捧高手里的水晶球。阳光从水晶球中穿过,散落在清司的脸上,照亮了他的面容。
浅金色的阳光在清司脸上形成一层镀膜,睫毛在阳光照耀下,显露出绒毛般细腻的质感。“鬼”绝佳的视力让鬼舞辻无惨看清了清司的面容,清司低下头,和鬼舞辻无惨四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