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善逸手里拎着一个小水桶拉开格子门,他咽了咽口水,双臂发颤。堕姬摇曳着华丽的和服衣摆朝门口走去,她凶狠地皱起眉心,瞪了我妻善逸一眼“给我乖乖打扫,不要到处翻东西桌角和榻榻米必须擦干净,我会回来检查”
堕姬的嗓音非常动听,即便语气中充满愤怒,却仍旧清脆动人。然而在我妻善逸听来,她的声音里蕴含着难以形容的颤音,像粗粝的钢铁互相摩擦,充斥着危险的回响。
待堕姬离开后,我妻善逸才松了一口气。他拧干泡在木桶里的灰色抹布,跪在榻榻米上,用抹布一点点地擦拭榻榻米地面。
“太可怕了她绝对不是人类如果她真的是十二鬼月该怎么办太可怕了”
我妻善逸碎碎念着搬起梳妆台,想清扫矮桌下方的榻榻米。当他将梳妆台搬开后,我妻善逸看到了一根躺在地上的发簪。
“这是什么”我妻善逸皱起眉心,他将发簪从桌子下方摸出来,拍掉了上面的灰尘。
堕姬不喜欢明亮的环境,因此房间里非常阴暗,只有几支蜡烛闪烁着昏黄的光芒。我妻善逸借着这并不明亮的光线,看清了手里的那根木簪。
木簪造型非常古朴、通身没有任何装饰,绝不是堕姬偏爱的花簪。
我妻善逸盯着那根木簪,觉得它特别眼熟“啊,这个是”
我妻善逸想起了清司将长发盘起来的样子,他咬着那根木簪,双手挽起长发,侧影秀净又俊美。
不同茶屋的童婢和游女之间,往往会在各种场合相识,不少人甚至是关系亲密的好友。然而花魁通常都不被允许踏离游女屋,因此花魁之间通常很少见面,更别提互相做客了。
我妻善逸握着那根木簪,嘴唇渐渐颤抖起来。
“炭治郎完蛋啦清司被鬼盯上了”他丢开手里抹布,大喊大叫地冲出房间“炭治郎”
与京极屋一街之隔的荻本屋。
几日来,嘴平伊之助一直在调查宇髄天元失踪妻子的踪迹。但是,由于他的声音过于嘶哑,为了避免暴露身份,他无法开口向其他人询问情报,因此获取的情报非常有限。
嘴平伊之助被屋主送到了荻本屋的花魁身边,被当成“振袖新造”培养。
嘴平伊之助其实不知道这个词代表着什么意思,他只知道自从被认定为“振袖新造”后,自己的任务就轻松了不少,屋主也对他格外宽容。
就在几天前,荻本屋屋主给嘴平伊之助放了假,还给他一小把铜币,允许他在除夕当日离开荻本屋出去游玩。其他孩子们都没有得到这样的待遇,对嘴平伊之助相当羡慕。
然而,当嘴平伊之助走出荻本屋、站在繁花的街道上时,他陷入了迷茫。
在人工建筑星罗棋布的吉原,在深山里长大的嘴平伊之助眼花缭乱,几乎失去了全部方向感。他看着街道上的车水马龙,只能勉强回想起时任屋的位置。
就在嘴平伊之助心烦意乱之际,有个卖花郎推着单车从他面前经过,留下了一阵淡淡的花香。嘴平伊之助嗅了嗅花的气味,突然想起了在时任屋里遇到的清司。
“那小子叫什么名字来着啊,对了,黑鱼清一郎”
嘴平伊之助一拍掌心“对了,就去找黑鱼清一郎吧说不定他们查到了情报呢”
嘴平伊之助从窗外跳进来的时候,清司正握着散落的头发,四处找东西替代自己丢失的发簪,将这恼人的长发盘起来。
“猪突猛进山之王来啦”
窗外突然响起一声怒喝,接着有人一脚踢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