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就像无数把利刀,而如今这些利刀化作了空气, 只要一呼吸就让人痛不欲生, 那种感觉历久弥新。
她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开灯, 裹上睡衣下床。
谢昀呈房间在楼上,季星遥噔噔噔跑上楼, 他睡觉没有反锁卧室门的习惯,“谢昀呈”她用力敲门。
“什么事”
季星遥直接推开门, 四目相对,她怔了怔, 随即别开视线。刚才冲动之下什么都没多想, 只想着找他算账。
谢昀呈刚从浴室出来, 头发还在往下滴水,上半身什么都没穿,“你能不能别那么野蛮, 这是我家。”
他拿了浴袍, 慢条斯理穿上。
季星遥盯着他卧室的沙发看,质问他“你下次做什么决定前能不能提前跟我商量一下你知不知道你擅作主张打乱了我所有的计划储征还有可能被我连累就算你有难处, 就不能提前跟别人说一声吗”
谢昀呈系上浴袍带子, “商量就起不到该有的效果。”
“你这种没有团队合作精神的人, 怎么还会有人愿意跟你合伙做生意”季星遥还是没消气。
半年的时间足够她处理所有的事情,可全都因谢昀呈一意孤行的决策泡了汤,“唐宏康那边,我还指望着储征,现在他怕自身都难保。”
慕靳裴那么敏感多疑的人,跟她父亲一样,等冷静下来后,对储征的信任还会有几分
他要是在送请柬之前跟她说一声,她跟储征不至于那么被动。
谢昀呈刚才冲的是冷水澡,现在还是燥得慌,他拿了手机下楼。
“你干什么去”季星遥盯着他背影。
谢昀呈“被人看了,喝酒压惊。”
季星遥无言以对,也跟着过去。
谢昀呈倒了小半杯红酒,又从冰箱里夹了几块冰块放进杯子里,季星遥瞅瞅杯子里,再瞅瞅他的脸。
暴殄天物式喝那么贵的红酒,特别谢昀呈。
“你怎么突然把请柬提前那么长时间送出去”她气归气,还是担心他遇到了什么棘手难以应付的局面。
谢昀呈又倒了一杯红酒,这杯没加冰块,推到季星遥跟前。
他这才言归正传“如果坠机真跟唐宏康有关,那只有慕靳裴能治得了他,当年飞机上那么多条人命,唐宏康竟然眼都不眨一下,这样的残暴狠戾不是谁都能招架得住。”
他自己虽然混账,虽然无情,可只在情场上。害人这种事他做不出来,也没那么狠的心去把谁置于死地。
真要跟唐宏康过招,他不一定是唐宏康对手。
“慕靳裴不一样,他心里边的阴暗正是唐宏康忌惮的地方,一物降一物,唐宏康再阴狠,但狠不过慕靳裴的心狠手辣。”
他抿了口红酒,“毕竟慕靳裴所有亲人都丧生,又是在仇恨的灌输下长大,他都能对你狠下心,还有谁能让他心软”
季星遥没吱声,把杯里的酒一口闷了下去。
谢昀呈余光瞥她“能不能省着点喝这酒我花了不少钱淘来的,你一口下去,一辆小轿车被你喝没了。”
季星遥剜他,懒得搭理。
谢昀呈接着说唐宏康,“你之前回北京找他就引起了他警觉,他也肯定猜到了你会查三十年前那个坠机案,真要是他动了手脚,你说他能不慌吗当时那个情况下都没查出真相,你可以想象他用了多极端的手段,这种手段要是用到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