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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贰零(2/9)
话应该挤两滴眼泪,但是那实在不符合她的画风。
    一想到自己现在就像个私奔的女人却要被始乱弃终了,她甚至觉得有点好笑。
    事实上神黎也笑了。
    因为那个青年转过身来,站在那片没过了小腿的花海中安静地看着她。
    他被风吹开的长发像一只只暗色的蝴蝶,一点一点飞离发间时是如同拨开铺展开来的柔软一片。
    在那缭乱飞扬的发丝中,他被花瓣与清风微掩的神情却莫名有些难过。
    神黎从来没在他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
    因此,她下意识弯起嘴角来,想要用轻松的笑意面对他。
    但是他并没有被安抚到,当看到神黎的微笑时,甚至连那向来恬静淡然的眼神都如同晃开的涟漪般动了容。
    “你不该来的”
    他又轻声重复了那句话。
    这次他的语气终于不再如方才那么平静了。
    他轻声说:“我不值得你回来的。”
    神黎便走上前去,继续说:“我找了你一年。”
    仿佛怕惊扰到什么似的,她亦步亦寸走得很轻很慢,霎时,天地间好像只有风吹花落的声音。
    中间省了无数的过程,神黎走到他面前,注视着他的眼睛,道:“大家都说你死了。”
    知道这场旅途最难的是什么吗
    不是风餐露宿,也不是打打杀杀。
    而是不知道终点在哪,也不知道所寻之人是否还存在。
    每天怀抱着一点点希望和念想,不知对方的生死,亦不知何处才是归路,就这么在这个无趣的世界上徘徊流浪,只想要找到他。
    沙场兵扬的年代,战争的嚣鸣充斥着每个人心里的一角,天空时常阴翳灰冷,血腥气有时隔着半座山也能嗅到。
    恐惧和死亡是会某种会传染的瘟疫,总会在烟波骤雨之时连绵而至。
    身处这样的世间,每个人心头都笼罩着一片阳光都驱不开的阴霾。
    神黎也不例外。
    因为每当路过战场,就总会忍不住想他是否已经死在了哪个地方,变成了哪具无名的尸体。
    后来想太多遍了,就学会不想了。
    但那往往是心中那名为“希望”的火摇摇曳曳快要寂寂熄灭的时候。
    于是,不长不短的一年就好像是被无限拉长的一条河,她走啊走的,渡不到对岸,哪怕在是睡梦中,水面也映不出他的脸。
    她曾一度不再想找了。
    但是每当看到花开,每当遇上天蓝云霁的好日子,总会想起他的容颜,便有了继续找寻的力气。
    她知道的,她必须找到他。
    哪怕是尸骨,哪怕是孤坟。
    然而,然而
    “不要再说了”
    被风吹开的羽织柔软得不复棱角,缘一突然张开手将她紧紧地抱入了怀中:“我也是一样的,神黎。”
    青年向来悲喜无主的眉梢染上了一丝难言的悲恸。
    他说:“曾经,我也是这样的”
    “想找到你。”
    “找了好久好久。”
    他附在神黎的耳边说,他深知那种虚无缥缈的痛苦。
    因为曾经,迷蒙的春樱将她带去远方。
    他柔软的梦破碎。
    从春日坠入寒冬,无家可归的孩子,变成了世界上游离的一抹影子。
    是被抛弃了吗
    像他那样的人。
    不止一次这么想过。
    但并不觉得意外或委屈。
    因为像他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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