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他们而言,他们之间是水到渠成羁绊已深;可对她而言,世界纯白如纸一切都才刚刚开始。
嗯,话是这么说,但是要说心里一点迫切都没有,那是骗人的。
不管是那个喵前喵后两幅面孔的太宰治、满脸不耐随时准备将人抽飞的彭格列云守、温文尔雅却气势逼人的赤司掌权人,还是那个从欧美赶回来的名为“锥生零”的男子,他们带给轰焦冻的威胁感如出一辙,更别提那个“想要跟妹妹永远在一起”的玖兰枢了。
轰焦冻心里很清楚,严格意义上来讲他们之间已经结束了,于情于理都没有过问的资格,但心里就是忍不住酸得冒泡。
可惜他是个闷葫芦,就算心里在意也不会说出口,就算自己胡思乱想到晚上睡不着,也不能将问题摆到明面上来,令她困扰。
十六岁的轰焦冻会因为情人节没有收到巧克力而沉默不语地拦在女孩面前,那么隐晦地撒娇。
二十六岁的轰焦冻却已经褪去了曾经的冲动与稚气,有了一个男人该有的当担。
轰焦冻心想,不应该焦虑的,他已经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好歹被警惕心超强的小猫咪邀请回家吃饭了,对比那个闹着要跟她住在一起却在当天就被福泽谕吉拎出去的太宰治,这应该算是待遇不错了吧
吃完午饭后,轰焦冻非常自觉地去洗碗,他生活自理能力不差,当初雄英集宿的时候他甚至能在一天之内将房间改造成日式和风,但人无完人,轰焦冻长这么大就没点亮过厨艺技能,厨艺一直停留在切韭菜都能切成九连环的菜鸡等级上。
结果洗着洗着,小白猫突然跳到了他的肩膀上。
轰焦冻几乎是瞬间就屏住了呼吸,水流哗哗地浇在手背上,可他却一无所觉,仿佛全身的感知能力都汇聚在了脖颈露出在衣服之外的那一小片皮肤之上,小小暖暖的毛绒绒正靠在那里,软得他心都要化了。
小白猫伸出小爪子,摁住了挂在青年脖颈上的链子,撒娇一样,一下下地勾着,金眸灿烂而又纯澈,像个天真不知事的孩子。
轰焦冻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突然间想起了什么,抬起手便撩起那条链子,从衣服里拽出了一枚纯白金纹的十字架。
轰焦冻拧上了水龙头,将链子取下,捧着小白猫放在大理石的桌面上,将十字架塞给她。
小白猫伸出两只软绵绵的小爪子一把将十字架抱住,她自己都没比十字架大多少,一双湿漉漉的金眸就这么望着他。
“这是你的。”轰焦冻道,“物归原主了。”
这一枚十字架,陪伴了他足足十年。
在那个英雄与敌联盟对抗的黑暗时期里,十字架中的思念体救了他一次又一次,不仅仅是他,就连他身边的人都被她救治过。
这些人里甚至包括了安德瓦。
如果没有她,他或许早就已经死去,就算能活下来,也难免要经历太多的死别与生离。
轰焦冻垂着眼帘,小白猫却对着十字架一阵拍拍摸摸之后,仰着小脑袋,语出惊人“这是以前的我给你的定情信物吗”
“”轰焦冻神情沉静,内心却十分动摇,他很想说“是”,但很显然,他如果真的点头了,恐怕立刻就会被那群已经心照不宣遵守某个规则的人群起而殴之,为了不让自己沦落到太宰治那等境地,他只能道,“这就是一个三言两语说不清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