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青年嗓门洪亮, 直接盖住了其他人的声音“我们都相信藤田先生, 所以才冒着得罪黑手党的风险只身来到这场宴会,您当时保证得很好,安全工作由黑衣组织负责,什么都不用担心,但您看那边的样子,像是不需要担心吗”
好在他说的话正中其他人下怀,于是便没人跟他计较礼仪问题。
另外一个中年男人则条理清晰地分辨道“对啊, 藤田先生,现在船上出了这么大的事,一定是黑手党找过来了,我们这些普通人对付不了那些暴徒,留下来也只能添麻烦, 所以就让我们走吧。”
其他人纷纷附和“我觉得津尾先生说的不错。”“三树君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还有人突发奇想“藤田先生我家突然来电话让我回去救火”“藤田先生我妻子突然重病”“藤田先生”“藤田先生”
藤田先生被他们吵得头昏脑胀, 心里不由埋怨起那个到现在也不出面解释的黑衣组织干部果然杀手就不是这块料,只要负责暗杀就好了,安保工作交给专业的不行吗
说实话他已经开始后悔了,但哥哥当牛做马那么多年,因为莫须有的“泄露首领身体状况”被黑手党处死,他当时一时气愤, 主动联系了黑衣组织的负责人。
如今骑虎难下,如果说船上其他人还有一条生路,但他自己一定会被黑手党处理掉,没有别的可能。
还有前田那家伙,不知道在搞什么鬼,这家伙能力不足,公司亏损严重,黑手党最近忙着战斗没空像以前一样帮他对付竞争对手,所以是最容易被说动的那一批。
本来藤田找他就只是为了凑个数,作为榜样去说服其他公司,根本没指望他办成什么事,但今天晚上一晚上没见到他的人影,问了黑衣组织的人,他又确实来了。
如果那家伙在,藤田就轻松许多,毕竟对方出了名的欺软怕硬,具体标准就是谁能威胁他的性命,他就听谁的,只要一个暗示就能化身疯狗到处乱咬。
但人不在就没办法了,藤田只能自己解决,他不可能让这些人就这么下船,至少要跟自己绑在一根绳子上,否则谁能保证他们下了船不会去告密
藤田清了清嗓子,刚打算说话,就听到砰的一声枪响,子弹准确地打在那位喊得声音最大的三树君脚尖,将他的鞋子烫出一个拇指大的洞。
三树痛得脸色扭曲,但沿着子弹射来方向看去,走廊入口处穿着黑大衣的长发男人身带着多处火焰烧焦的痕迹,那头银色长发也乱糟糟不成样子,看得出经历了一场恶战。
这杀手分明万分狼狈,然而气场全开之下,杀气刀片似的飞过来,割着众人的皮肤,当下一句话不敢多说。
其他人也是同样,方才还喧闹的大厅此刻鸦雀无声,安静得可怕。
琴酒抬起头,帽子下的眼睛冷得结冰,一言不发地刮过这些墙头草,如同一股西伯利亚的寒风呼啸而过,客人们情不自禁抖了抖身体,强撑着对琴酒露出讨好的笑脸。
身经百战的杀手看着这群怂货毫无骨气的模样,心想自己早就该这么办了,之前压着脾气容忍他们讨价还价,只会让这些蠢货得寸进尺。
他不由嗤笑一声,饿狼似的绿眼睛紧盯着客人们的表情“谈判继续,你们谁有异议”
津尾先生感受到了他话里的威胁,直觉一旦让步就再也不能找回主动权,可能是琴酒之前的表现给了他错觉,让这个平时惜命的商人觉得对方可以沟通,于是站了出来,面带犹豫地皱了下眉,张口想要说话。
砰的一声枪响过后,津尾先生的身体软软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