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鸥外无动于衷,或者说,面对暴怒得两眼喷火的首领派干部医闹,他表现得过于镇定了“如果不想听从医嘱我也没办法,大佐先生可以尽管去试,但我必须要提前说明,如果首领因为您的话病情加重,那您就是蓄意谋害首领。”
“你”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等下大佐敢在首领面前多说一个字,那位老人之后出任何问题,这个无良医生绝对会把责任全推过来
就算大佐对首领忠心耿耿,也不敢冒这种风险。
医生表情淡定,而大佐粗壮的手腕青筋毕露,但众目睽睽之下,他不能自作主张杀死备受首领信任的私人医生,又不甘心这么放手,场面一时僵持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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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晚上注定不会平静。
横滨富人区某座豪宅,前田做为见过不少风浪的大企业领导人,在这个少年面前也难以保持镇定,时不时就要抬手擦一下额头的冷汗。
见他吓成这样,太宰觉得实在无聊透顶,右手撑在沙发扶手上托着腮,眼眸略垂,随意地打量这间书房“怎么样前田先生,只是一张请柬而已,如果有困难的话,可以直接告诉我。”
然后送你上路。
前田支支吾吾始终没有正面应答。
不是他胆小,连黑手党区区一个小鬼都怕,只是恰巧做了心虚的事,又被对方三言两语指出公司面临的困境,心理压力增强罢了。
平时依仗黑手党的帮助排除对手,顺风顺水地将公司发展到这个地步,现在眼看黑手党在战争中落于下风,加上自己的公司遇到困难,觉得黑手党自顾不暇帮不上忙,便迫不及待寻求下家,道义上本来就说不过去。
结果他的小动作被黑手党发现,干部亲自找上门发出警告,并且威胁他想办法带自己混进那个聚会
问题来了,他是应该听从这个干部的命令,还是模棱两可地敷衍过去,把人送走之后通知黑衣组织呢
冰冷的枪械抵在额头,前田顿时刷的出了一身冷汗。
太宰弯了弯眼睛,语气轻柔地说“你好像没有搞清楚状况,在你的异常暴露之时,就只剩下两条路可走,将功折罪努力配合我们的行动以请求原谅,或者”
太宰故意拖长了嗓音,眼看着前田浑身抖如筛糠,才微笑着开口“我的部下们都在楼下等待命令,你想和这栋房子里所有家人一起上路吗”
“还是你以为背叛黑手党又被发现之后,会有什么好下场吗”
前田身体僵硬,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舌头冻住了一样说不出话,只能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少年。
“前田先生看起来好像有什么问题呢。”
柔和的灯光下,那双鸢色眼睛隐隐透出红光,仿佛仅仅一个对视便有浓烈的杀意铺面而来,如同实质般缠住手脚,存在感清晰得和额头的枪口一般无二。
前田不由一个激灵,重新取回了身体控制权,急急移开视线,连声保证“没问题没问题,当然没问题”
答应下来后,他顿了顿,小心翼翼地问道“但黑衣组织的杀手非常警惕”
“这个问题你就不需要担心了,”太宰收回手枪,前田松了口气,又听太宰漫不经心地说,“到时候我会变装成你的女伴前往宴会。”
砰的一声,前田一下子从沙发滑到地板。
对着太宰似笑非笑的目光,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结结巴巴道“没,没什么”
“那么今天晚上我就在这里住下了,没问题吧”
“没,没”
怎么可能啊,港口黑手党有这种干部,根本没有前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