髭切轻手轻脚地将有栖川郁时放置在柔软的被褥上,他甚至贴心地为自家主君大人盖了一层被子。最后髭切用食指指腹轻轻将有些乱的鬓发拨到有栖川郁时的耳后,他低声温语。
“好好休息,主君大人。”
有栖川郁时这一觉睡的很不踏实。
大概是因为心里仍然残留着不安的情绪,他还在担心留在大正的夜斗、缘音、他的刀剑付丧神家人,有栖川郁时难得做梦了。
他已经很少做梦了,但每一次做梦都大抵会梦到十五岁那年被囚禁在实验室中的几个月。
亚人不是单纯的实验动物而已,研究员渴望从他身上找出不死的秘密来改造基因,军方利用他不死的体制来测试研究出的新式武器,其他的医学药物研究领域新研发的产品,也无一例外地会用亚人当作试验品。
毕竟亚人死了也就死了,是可以重复利用的珍贵而又廉价的实验体。
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人大概都没有体会过看着自己被绞肉机一点一点绞碎是什么感受,毕竟一般人死了不会复活。有栖川郁时做梦又一次梦到了。
他梦到自己被绞碎、然后复活,来就他的夜斗和缘音却不知道被谁杀死了。
有栖川郁时远远地看到绯在笑,像是在嘲笑他。
那一个瞬间,有栖川郁时猛然惊醒了。
髭切坐在有栖川郁时的枕边,一向漫不经心的青年也不免沉下了神色他不知道有栖川郁时梦到了什么,但少年脸色泛起病态的苍白,他没有哭,也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声音,但冷汗一直不停留地从额角流下来。
“主君大人”
髭切用手背感受了一下有栖川郁时的体温,他通体冰凉。
有栖川郁时睁开眼睛,视野由模糊变得清明之后,第一眼看见的是只在记忆中存在的天守阁的天花板。
他缓缓地平复下自己的心情,这是有栖川郁时的优点。他每次做了噩梦都不会让那种情绪残留在脑海里太久,有栖川郁时总是很快就能调整好自己的心情。
这次也不例外,有栖川郁时已经习惯了,只是时隔许久没有做过这样的噩梦,他一时有些空茫。
“啊髭切,”有栖川郁时用手肘撑住床榻借力,将上半身支撑起来,他转头看向髭切,“没事,我只是做了个噩梦,没关系的。”
髭切在有栖川郁时的身边守了一整个晚上,刀剑付丧神的精力相当之好,一夜过去髭切也不觉得疲惫。
“噩梦只是噩梦,”髭切没有追问有栖川郁时梦见了什么,“不必太过担忧。”
“嗯,”有栖川郁时弯起眼睛笑了起来,“我知道。”
他那双璨烂金色的眼瞳在耀眼的日光下显的更加灼人,像是燃烧着的、流动的光火。
休息了一整个晚上,有栖川郁时的体力和灵力都已经完全恢复好了。他微微舒张了一下手指,随后从床榻上站起来按了按肩背。
有栖川郁时回头看向髭切“辛苦你了,现在我已经没事了,髭切你去休息一下吧”
“我完全没事的哦,不需要休息。”髭切温和地拒绝了有栖川郁时的建议,“而且,您应该也想尽快回到您想要回归的地方吧。”
有栖川郁时抿直了唇线,髭切说的没错,他当然想要早一点回去。
他刚想问出时空转换器的事情,髭切就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一样提前告知他了“时空转换器的话,在您休息的时候,时之政府的人员已经送过来安装好了,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