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太后的法子奏了效,第二日早朝萧珏又点了几个信得过的大臣,让他们前往江南水患之地,安抚民生,同时也派了人前去找叶尚书。
杨相带着他的一众党羽继续开始作妖,公然在朝堂上驳萧珏的面子“陛下,老臣以为,江南水患失利,责任全在叶尚书身上,应当严惩叶尚书,”
这次没等李太傅站出来怼杨相,萧珏就冷笑着回复杨相“古语有云,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相国久居庙堂,可有为天下百姓忧思过江南水患,民不聊生,你们一个个的,嚷嚷着定罪不定罪,严惩不严惩,治理水患的法子想出来了吗后妃尚且知道节衣缩食,捐出钱款赈灾,你们又在做什么”
说到后面,萧珏面容阴佞,戾气横生,直接起身一脚踢翻了桌案“除了在朝堂上挣个长短,你们还会做什么朕养你们有何用”
朝臣皆跪地高呼“臣等知罪”
聪明人都听得出来,皇帝这表面上是在骂满朝文武,实则就是在骂杨相一党。
杨相把持朝政多年,新帝继位以来,也从没这般驳过他面子。
今日下朝后,朝臣们看杨相的眼神不免各异。
杨相还算沉得住气,跟随他的几个大臣走出大殿就面目狰狞起来,“皇帝如今气焰愈发大了”
“杨相,江南那边,咱们的人要不直接动手”
那名官员还没说完,杨相就打断他的话“在宫内莫要说这些。”
那名官员心有余悸四下打量一眼,见朝臣们三三两两结伴同行,方才他们身边也没旁人,这才安心了几分。
“江南那边做完事记得把尾巴扫干净。”杨相说这话时目不斜视,似乎只是在寻常寒暄。
跟在杨相左右的大臣都应是。
他补充一句“明日都称病罢朝。”
今日皇帝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筹集银子赈灾,杨相救知道国库必定空虚,关外战事未完,江南又出水患,皇帝如今能指望的就是让朝臣和京城富商们出血。他们只要多称病几日,装作不知募捐之事,法不责众,皇帝便是记恨也拿他们无法。
快走出宫门的时候,迎面碰上李太傅。
李太傅比杨相年长不少,须发皆白,身穿一品仙鹤纹绛紫朝服,腰背挺得笔直,看着倒像是一颗苍老俊松。
“李太傅。”对方刻意等在这里,杨相避不开,只得打了个招呼。
不管私底下如何,但面子上的关系还是要维持。
李太傅看着杨相,道“转眼二十载便过去了,老夫还记得杨相当初连中三元步入朝堂的佳话。”
杨相拱手道“太傅谬赞。”
李太傅道“嵩学,莫走错了路。”
说完这句,李太傅就转身离去。
嵩学是杨相的字,而今在朝廷上能称呼他字的,怕是也只有李太傅了。
杨相在原地静静站了一会儿。
权利这东西,一旦沾染上了,就不是那么容易放手的。
错路杨相冷笑,他是已经被新帝逼得没有退路了。
朝堂上的消息楠竹又是第一时间告知了叶卿,知道皇帝派人去找叶尚书了,叶卿就松了一口气。
看样子在江南水患一事中,叶尚书捞的好处并不多,至少没到皇帝不能容忍的地步,不然也不会这样轻易揭过。
不过叶卿这心安没能维持多久,就被另一茬事给破坏了。
江南水患都这般严重了,狗皇帝竟然还没打消泰山封禅的念头
叶卿倒不是突然变得忧国忧民了,她就是突然搞不懂狗皇帝到底想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