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门之隔,太宰治在里面放水洗澡,希尔半跪下来将他脱在洗衣筐里的衣服裤子叠好放进袋子里。
总不能真的把湿漉漉的太宰先生赶出去,所以希尔留他洗澡,又因为非亲非故,她不会给他烘干湿衣服,听上去逻辑似乎不太对,连澡都让人家洗了,烘几件衣服又怎么了。
但是希尔不想这么做,留他洗澡不得已而为之。烘衣服未免有些亲密了,表面上他们还是第一次见面的上下级,希尔不想越界。
再一次。
幸好她行李箱里还有给前任老板的一套西服,新的,手工剪裁,黑色,和太宰先生以前的打扮差不多,正好给太宰先生穿。
作为老板的私人秘书加助理她带着行李箱坐上飞往洛杉矶的飞机,然后下了飞机到了日本羽田机场。
这显然不正常,既然到了日本,故乡横滨总要去看看,买一份报纸还正好看到了映射港黑的报道。
她穿越回来了,而这一次她有预感不会再穿越了。
以横滨为始,以此为终。
她每一次穿越都默认炒了老板,时空都不同了连辞职信都没地方交,这衣服就任由她处置吧。
她想的挺好,然而出了点问题。
“不穿”被拒绝的猝不及防,希尔纵然不解仍是耐心解释,“这是新的啊,没人穿过。”
毛巾的问题才比较严重,那是她新买的枕巾,希望太宰先生别看出来。
门开了个缝,是希尔将衣服递进去的时候打开的。
太宰治抱着衣服,抓着边缘的手指渐渐收紧,鸢眸微微眯起来,仿佛将一切光亮倒吸进去,深邃得让人想起宇宙黑洞。
一个二十英寸的行李箱,放了衣物和护理品,还有一套男式西装吗
“它让我想起以前的一些事”
以前的希尔。
为了酬谢中也那家伙对她的照顾在新年送出了一顶手工针织帽,也有没钱买高档品的原因,后来他知道了,问了一句。
“你送给中也一顶帽子”
那时希尔在给他熨西装,冷不丁的听到这句话整个人显而易见的慌张起来,手几乎拿不住熨斗。
“我那个因为中原先生一直很照顾我天冷了戴礼帽的话会冷,所以所以”
他是怎么说的呢
他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漫不经心的说“慌什么我又没有生气。”眼神却晦暗得能吞噬一切,让对面的人看得都在发抖“还是说你觉得自己做错了”
“我”
“不太好哦,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却亲手做东西给中也。”
然后希尔就去要回来,还有给广津柳浪的围巾,当然中也没还,广津柳浪看中也没还,于是他也不还。
太宰治一笔一笔的都记在心里。
希尔做任何事都在意他的看法,想让他开心,不会让他不悦,头铁的样子和芥川没什么两样,送出去的礼物都能义正言辞的以“太宰先生不同意,是我疏忽没有提前问清楚”这种理由去讨要。
然而今天却堂而皇之的让自己知道,她在行李箱里放了一套男式西装。
她在故意气他吗
太宰治知道答案。
好在太宰先生还是穿上了,给她省了不少事。
推拉门突然被拉开,正在对着镜子补妆的希尔淡然的盖上口红盖子,和她预计的时间差不多,不过不声不响的,倒是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