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中原中也打断了他的话,“什么叫做失踪事件频发”我怎么会听说过吉次郎一愣,连蓬勃的怒意与焦虑都跟着一起凝固了,他嘴巴开合好几次,还是决定由自己来说这件事“从半个月前开始,贫民窟里就失踪了很多人。”他苦涩地说,“都是20岁以下的,一开始四五岁的孩子居多,后来年纪大的孩子也开始不见了。”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中原中也机械性重复。“我们觉得,没有人敢拐卖羊的人。”吉次郎诺诺说,“其他人的失踪跟我们关系不大。”
中原中也的后槽牙卡在一起,咯吱咯吱作响,却没有说话。
他是个聪明人,很容易明白了吉次郎的意思,他们自恃组织武力够格,不会有他人进犯,便干脆把消息向中原中也封闭了,免得他上街溜达时听见他人悲愿,连带着被说动多保护几个人。
其实中原中也不会,他固然是羊的良心,却没有博爱至此,相反他的暴力性在黑手党组织也出类拔萃,如果他知道失踪的情报,就会把羊的人聚集在一起,看护他们的安全,而不是盲目扩大自己的保护圈。
他也没叹气,只是把双手插进兜里“失踪地点在哪里”他问吉次郎。
“我、我带你去。”
“侦探会接小案件吗”津岛修治问,他们已经到横滨了,站在一条横跨南北的大路上。
“偶尔。”太宰治说。
他们面前是康庄大道,左侧是铁丝网与灰扑扑的矮楼,右边是天空树与电视塔,津岛修治第一次来横滨,却不妨碍他联想到东西柏林,于是他问太宰治“会有人挖一条地道,连通城市的两端吗”
“事实上。”太宰治说,“这里不禁止通行。”
“连身份证明都不需要出示吗”
“连身份证明都不需要出示。”太宰治伸手指向灯柱说,“但右边的城市有监控,有军警,物价不低,跑进商店后如果偷了东西就要被通缉。”更重要的是,“野狗在垃圾堆里呆久了,就不想从巷子里出来。”
“人在龟壳里缩久了,也会变成胆小鬼。”
三天前
夜。
平太抓着香卉在街上飞奔。
他是贫民窟常见的少年,小平头,身上有刀疤,可能有枪孔,但他从来没有给别人看过。
平太的身材很单薄,一个人但凡从小挣扎在垃圾堆里与野狗抢食,都会跟他一样,好在他的个子很高,穿上有垫肩的外套后甚至有些魁梧,香卉帮他找了布料,一层一层缠在腰上,以充实空荡荡的外套,现在他看上去再也不像是瘦弱的稻草人,而像黑手党人的预备役。
他对自己的未来规划也是那样,加入一个黑手党帮派,尽可能地向上爬,起码不要死得太早,如果他死得早了,不法收入的唯一受益者就是香卉。
“你发什么疯。”香卉也听见他说话了,作为回报点了根烟,并且把烟圈全吐到平太脸上,少女其实不太会抽烟,她只是把烟草藏在裙子里下,在必要场合做出老练的姿态,为了吐出烟圈,她咳嗽了很久,以至于平太不得不拍她的后背,给人顺气。
“自己挣的钱自己花,我不欠你人情。”她说,“你的钱养你自己,我的钱养我,不是很好吗”她看似漫不经心地说,“我已经谈好了,下个月就到这家店做女招待,他们就喜欢我这种年纪轻的,到时候也能从羊里退出去,你找个工作,我们都出去了,刚刚好。”
“你要退出羊”平太惊讶极了。
“要不然”她没好气地说,“我16岁了,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