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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岛家很大,房屋更多,具体算来大概有九十九间半房,这数字大概具有某种寓意,不过流传到现在也没人在意这个。
家里的人也多,除了主人以外就是仆人,人却远远没有九十九个那么多,更何况绝大多数人都集中在主宅,偏院少有人问津。
津岛修治对家里很熟悉,他耳聪目明又具有非同一般的智慧,仅是想要避人耳目太容易了,他闪进小院落绕过一片竹林,这里有栋小宅子,那有四间房与一厕所,津岛修治走进去,还不忘记把门反锁,随即蹲下来,对着马桶呕吐,几乎把肠子都要呕出来。
[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
他经常在想,人活着有什么意义,死了又有什么意义,活在世界上本来就是很艰难的事情,从这点来看所有还在活动的坚持着的人都是值得佩服的,但是死他又暂时不太能,有那么多人说爱着他,人想要死去必须没有人跟他说“你能活下去”才行,津岛修治是这样想的。
他活在大宅里,对谁都要露出笑脸,嘲讽的话在肠子里转了好几圈,却不知道对谁说出来,仆人都躲开他,觉得他是灾厄的化身,剩下在他身边的人又说爱他,以前还能对教授讲些无关紧要的嘲讽事,对管家露出死人样的脸,现在就连他们也不在了。
他活得很压抑。
据说有很多人爱他,但他一点儿都不愉快。
“砰砰砰”
“砰砰砰”
有人在敲门。
他听见了挺耳熟的声音,具体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里面有人吗我有点着急。”
津岛修治把恶心的东西冲下去,回头又摆出一副波澜不惊却带点儿笑的脸应“马上。”
他打开门,却发现屋外一个人都没有。
惠子小姐相当不喜欢太宰治。
眼前这男人,据说是有真材实料的,但你只要看他没骨头窝在靠背椅里的模样,就不得不产生疑问明明是小白脸似的男人,真的能帮我解决问题吗
偏生他还十分浪荡,穿和服的女服务员用托盘装了饮品上来,他还恨不得抓着人家的手撒娇“这是我喝过最美味的咖啡,橘酱调配的时候是有什么秘方吗”
青森这种乡下地方,就算是年轻女孩儿都很羞涩,然而在短短几天之内,太宰治就把咖啡馆的橘小姐惹毛了,对方直接把自己的手抽出来说“并没有,只是普通咖啡机磨出来的咖啡而已。”橘小姐的表情有点恐怖,“请不要打扰我工作太宰先生,以及在喝完这杯之后,麻烦你把前几天赊账的钱补上,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太宰先生,不要把自己当作半大少年扮嫩。”她留下最后的穿心一击,“你一点都不可爱。”
[赊账这个年代开玩笑的吧]惠子把不信任写在脸上,看向太宰治的眼神十分惊恐,手已经下意识摸在兜内的手机上,随时就要把它掏出来拨打警察电话。
她认为自己很有可能受到了欺诈。
“等等等等。”太宰治伸出手向下压,作安抚状说,“稍微信任我一点吧惠子酱,之前就说过了,我可不是什么骗子,你让我查的事情已经差不多水落石出了。”
“请叫我惠子小姐。”她一脸麻木地说。
[水落石出开什么玩笑,你才调查了几天,完整的两天四十八小时有吗现在告诉我你什么都知道了反而更加可疑吧而且惠子酱是什么称呼,呕。]她已经在心里吐槽了个底朝天。
“不过,最后还要求证一件事。”太宰治说,“惠子酱的母亲这几天都卧病在床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