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翻到前两天读到的位置,接着向下。
“明子很喜欢向日葵,原因很多,或许是出于她本身的异能力吧,异能力是太阳,人就要喜欢像阳的花,人们都是那样想的。但她知道,并不是出于此种原因,很多时候她都在问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异能力我能发挥出它的力量吗我该用自己的能力做些什么。”
“她才刚刚意识到,自己大概是喜欢这种感觉的,喜欢爱人,喜欢保护人,尤其是燃烧自己化为明亮的火球,以保护身后的人。”
“人一辈子能遇上一个值得全心全意守护的人,是多好的一件事啊。”
书合上了。
母亲睡着了。
他帮母亲轻掖被角说“午安,母亲。”
天晴了。
乌云将退未退,洁白的云却飘上湛蓝的天空,太阳露出了一整个,发散着不是很刺眼的光。青森的树很多,路边也尽是嫩绿色的草,有的水珠悬挂在草的最前端,有的水珠停靠在叶上,小爬虫从草地上掠过,雨点差点滴下来。
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芳草香。
太宰治漫无目的地走着,他比曾经十五岁时还要高几厘米,按照此世的年龄,他已经十九岁了。十九岁的太宰跟十五岁时的他有不一样,他之前的眼睛里黑洞洞一片儿,看不见光,现在光没有多少,但有层蒙蒙的水汽浮现在瞳孔表面,当阳光照射在脸上时,黑洞洞的眼睛好像会反射光。
一道彩虹横在天上,是云的一端,终点是另外一道云,他抬头时正好看见这幅图像,便直接从兜里掏出手机,把图画精准地记录下来。
“咔嚓”
他留下了一张相片。
才准备把手机收回兜里,音乐声就响了,他看都没看屏幕,按下接通键放到耳边。
“久疏问候,老师。”也不知手机对面的人说了什么,他笑眯眯地回答道,“难得回到老家,跟十年前比起来,青森还是没什么变化,苹果很好,螃蟹也不错,等回来的时候我会记得给老师带点伴手礼,这是我作为弟子的一点心意。”
“哎家里,就那样吧。”他话的嘲讽之力不减当年,“我那位名义上的兄长,还是十年如一日。家里家里跟他一样,没什么变化,家具散发出腐朽的陈旧气,说实在的,我真讨厌那里的气氛。”
“哎我其实很讨厌和服啊、古典建筑这一类的东西。”他摆出了苦恼的姿态,“真比较起来的话,还是住洋房更好吧,有果园的洋房,最好靠在海边。”“不不不,我没有给不回家找借口,只是真的那样,津轻真不是个好地方。”
“但是我兄长的妻子,是位很了不起的女性,只不过她快要死了,美人总是容易凋零的,就像是绚烂过的樱花,黑泽先生的比喻很好。”
“啊,孩子,是的,我看到他了。”话延伸到这,太宰治却停住了,他没有办法用调笑的、轻松的语调来谈论这件事,在对津岛修治时,他的态度是全然严肃的。
[那孩子,与他长得一模一样。]
想起这件事儿,他都不得不感叹命运的神奇之处。
[当然是一样的,从基因学的角度来说,我们是相同的,但要是以人来看的话,我们又是完全不同的。]到了现在,他终于可以承认了,自己就是人,不是什么非人的怪物。
他花了很长一段时间认识到这件事,即使到现在,还经常与世间有隔膜,但比起过去,已经好上太多。
“你在想什么”年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听筒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