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柄木的眼珠子藏在头发后面,瞳孔向头顶上转,裸露在外的肌肤又开始痒了,手抓着身旁的椅子腿,要是不出意外,手下的椅子腿会在顷刻间消散。
偏偏意外发生了,什么都没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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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岛修治像是他腹内的蛔虫,什么都没说却猜到死柄木想做什么,他懒洋洋地动嘴皮子“你脾气真差。”他讲,“走吧,去打电动游戏,希望你那里有双人机。”
“那是什么”死柄木脑海中浮现出模糊的影子,他应该知道什么是双人机,但从某个时间节点开始,他的记忆就变得十分模糊,于是有些记忆又想不太起来了。
“一种打电动的游戏机。”津岛修治说,“我经常跟阿宏一起玩。”
阿宏,这个名字死柄木没有听说过,他像才牙牙学语的小孩子,不依不饶地问“阿宏是谁。”
“一个人。”津岛修治说。
“他在哪里”死柄木又问。
“就在这里。”津岛修治耸肩,“在接受救治。”
这场对话发生在他们相遇后的第二天。
“你真无聊啊,死柄木君。”
当津岛修治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们俩正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面前立着一面屏幕,弯弯绕绕的黑线耷拉在地板上,再往前是立手柄的游戏机盒,地上散落着卡带,整间屋子很乱,几乎没有能让人落脚的地方。
他们打了许多游戏,赛车游戏、格斗游戏、冒险游戏各种各样的游戏,津岛修治不是个有好胜心的人,但他也没有输给死柄木的理由,所以从打第一盘游戏到打第一百零一盘游戏,死柄木没有胜哪怕一局。
他一开始很愤怒,孩童表现愤怒的方式无非是哭泣与破坏,前者不可能出现在死柄木身上,于是他发动自己的个性破坏了许多游戏卡带,房间倒是完好无损,因为津岛修治坐在地板上。
于是他举起游戏机盒,将它狠狠地投掷向电视机屏幕,跟死柄木预料的一样,电视机屏幕破碎了。
津岛修治冷眼看着他搞破坏,孩童的力气实在不大,死柄木又比寻常孩童还要瘦弱些,他把房间破坏了大半,气喘吁吁地说“再来。”
“还要玩吗”津岛修治歪歪头,仿佛刚才的破坏对他来说不值得一提。
“再来。”死柄木说。
无限的游戏,无限的循环,无论换那种,他都永远得不到胜利,卡带被破坏了一卷又一卷,不管怎么样,等死柄木发泄完怒气之后只会说再来,时间仿佛陷入了无尽的循环。
终于,再坚持了几天之后,津岛修治终于不准备配合下去了,他松开游戏机的手柄,平躺在榻榻米上,望着布满纹路的天花板说“真无聊啊,死柄木君。”
什么真无聊,是玩游戏真无聊,还是与他共处一室真无聊,还是
“你真是个无聊的人。”
死柄木楞了一下,随即暴跳如雷,他已经知道了津岛修治的个性,是afo告诉他的,用自己的“崩坏”对付他是无效的。
所以死柄木用上了手与脚,他像是匹矫健的小豹子,纵身一跃,压在了修治的身上,手掐胳膊,脚不停地踢弹,这是经常出现在孩童中的,不得章法的打架方式。
津岛修治没有上过普通学校,却不代表他没有受到过类似的训练,体术与他的其他本事相比绝不算优秀,然而野路子在他面前却也不值得一提。
“你看。”他居高临下地俯视死柄木,“我见过的人不算多,却没有比你更无聊的人了。”
“人类之所以为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