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义伸出手指摩挲自己的下巴“不,其实在你跟我说之前,我甚至没有考虑过这件事。”他讲,“负担起人的未来,实在是很沉重的一件事,就像是养孩子,我光是带着修治你就已经很忙了。”
“哎,真过分。”他将一瓣果肉塞在嘴里,“明明我帮了你那么多。”
“嗯,所以我很感谢你。”宏义从善如流地回答。
“如果说要负担起那么多人的未来,起码要有个组织才行。”他伸出手指头计算着,“人手、金钱、名望、成熟的产业链”
“就跟会社一样。”
“你要开公司吗”
“再说吧。”宏义说,“就算是开,也是很久以后的事情啊。”他说,“到时候修治君也长大了,一定要来帮我。”他说,“无论是挣钱也好统筹的能力也好,我都不如修治君,交给你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橘子已经吃完了。
“哎,我才不要。”他把残羹冷炙留在桌面上,“听起来实在是太麻烦了。”
宏义望着天花板下悬挂着的吊灯“但我确实不太擅长这些,人员调配,整理资金,搭建框架,真要说的话行动到现在为止这么成功,修治君要占一大半功劳。”
修治的声音中染上了笑意“这些一开始就应该知道了。”他站起来拍拍手,“好了好了,如果真的哪一天,阿宏要做社长的话,虽然我不会做副社长,当个顾问却是没有问题的。”他说,“工作很麻烦是没错,不过要是我一个人的话,就没有办法像跟在你身边时一样,尝试许多有意思的事情了,谁叫阿宏就是个很有意思的,充满了奇怪思想的人。”
“啊。”宏义说,“你没资格说我啊,修治。”
“不过。”正田宏义说,“虽然还没想到怎么协调这些孩子,果然还是不能把他们放在奇怪的精神病院啊。”
[先把他们救出来吧。]
修治举起手“带上我吧带上我吧。”他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很有趣的样子。”
安全屋的窗开了条缝,冬日的寒风钻进屋子里,恰好吹在资料纸上,定成了一本的书被吹得哗啦啦哗啦啦作响,那些白色的内页上下翻飞着,终于固定在了其中的一页。
“波澈健”。
一张大头照,若隐若现。
波澈健比修治要大两三岁,但看他的身材,说是比修治小两三岁也是有人相信的。
暴躁、阴郁、攻击性强,初次见到他时,就像是只被关在阴暗小屋子里,从来没有见过天日的猫。
“你把他领回来了”宏义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实在无法想象,修治会领什么人回来,做个精妙的比喻就是,一只高傲的,很有地盘意识的家猫,领了一只遍体凌伤的,同样具有攻击性的野猫回来。
“对啊。”修治说,“嘛,说是领回来,其实也不一定在一起生活就是了,波澈君似乎需要一间隔光的地下室,还要晚上的电脑设备。”他苦恼地说,“不过,确实是给我捡回来了。”
“喂”后者不满地抗议说,“你以为是捡了什么流浪动物回来吗”
“难道不是吗”他的笑容好像很有威慑力,波澈健看了一眼,都僵住了。
“没办法啊。”修治说,“谁叫波澈君那么粘人,明明其他孩子都三三两两离开去寻找自己的道路了,却还是留在原地叫嚣着没有人需要我之类的话,于是我就问他,要不要来我们公司当小弟,波澈君竟然就欢天喜地地答应了。”他笑说,“换言之,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