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到底穿哪一件,哪一件]
“叮咚”响亮的门铃声从一楼传递至二楼,他身体紧绷,像是被捉住后脖颈皮的猫咪,发麻的触感从脚底一路向上。
在极度的麻木之中,他用两根手指头,悄悄地掀起了窗帘的一角,线条流畅的轿车停在门口,只会出现在电视剧中着西洋裙的女仆打开驾驶位置的车门,她走向后座,似乎想给人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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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超越极限的速度穿上最正常的优衣库外套,咚咚咚咚咚地冲下楼,打开大门的瞬间,穿着白套装,头上戴了顶小礼帽的寂小姐亭亭玉立地站在他面前,秀丽的长发被盘成了精巧的发髻,斜斜地垂挂在脑后,本来是温婉成熟的造型在化妆师的巧手之下,竟丝毫不显老成,圆顶礼帽别在发髻前,刘海向一侧歪。
“好久不见,铁名同学。”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跳,都快要从嗓子眼飞跃起来了,连同阿寂地声音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膜,听起来与其说是不真切,不如说是像从天外飞来的,仙女才会有的嗓音。
“好、好久不见。”
连舌头都打结了。
[啊,应该怎么形容眼下的情况呢]
修治坐在沙发上,他面带微笑,像是无比精巧却不会动的玩偶,如果不是眼球还会转动,尚且有鼻息的话,任凭是谁都不会觉得他是活物。
大人对孩童也存在着偏见,十岁以下的孩子无论如何都不会安静,他们就像是成天无限散发自己精力的怪兽,奔跑与尖叫才是构成孩子这一成分的要素。
[虽然早就猜到了,但果然寂小姐是那种很惹男性迷恋的女性啊。]
他想到了诗小姐无意间流露出的话语,“修治的话,再过几年就会成为被所有女性迷恋的男人了”“女人的话,应该会像摩西海后,道路两旁的洪水一样,当你走过之后,前赴后继地倒下,将泥土淹没,哎呀哎呀,想想就是不得了的场景”。
想到严肃的诗小姐在说出以上话语时的情态,修治差点露出会心的笑容。
[不过,要是“被迷恋”也能遗传,我身上的这一特性,无疑来源于寂小姐。]
想着,他的眼睛便锁定在铁名巧的身上,后者的眼神一动不动地黏在穿白套装的女性身上,西洋的套装与礼帽,与寂小姐极具有东洋美人范的长相贴合,达成了诡异的和谐,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无可挑剔,充满了魅力。
“距离上次见面有多久了”
“七八年吧,大学的话,我上了东京的高校,阿寂是去伦敦了是吗之后就一直没有见过面了。”
“先前听说你结婚,我还不太相信,原来是真的啊。”
铁名巧在说这话时,想要能维持平静是不可能的,他用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眼神看向津岛修治,不知道是在寻找他身上属于阿寂的部分,还是寻找他身上属于另一个男人的部分。
“是的,修治君的话,已经七岁多了。”寂小姐露出米粒般洁白的牙齿,“和铁名君打招呼吧,小先生。”
“您好。”修治似乎点头了,又似乎没有,“我是津岛修治。”
[津岛,是那个男人的姓氏吗说起来,没有人知道阿寂到底嫁给了怎样的男人。]
[这孩子怎么说,实在是太像阿寂了,看着他完全没法想象津岛的长相。]
肖似母方的长相平息了他心中的郁气。
“你好。”铁名巧说,“修治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