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原则上有异能力者入学是需要报备的,但警察先生你也知道,很多异能力的所有者,甚至无法发现自己有能力,如果他有心隐瞒的话,我们完全发现不了。”
“其实”看门的守卫忽然插话,“异能力这件事,是有人说过的。”
“请说说看。”织田作立马转移视线。
“大概是五年前还是六年前,时间我不太清楚了,一位年轻的作家上门取材,说想要写写校园生活,因为他的气质实在太过突出,长相又很俊秀,我就牢记住了,教务处主任安排我带他在校园内转转,他走过一些地方,很小声地说真是有意思的异能力,我当时问他什么,他也就告诉我了这所学校被强大的异能力笼罩着,用妖怪小说的说法来看,几乎就变成了脱离人世间遗世独立的异界了吧,异能力者非常强大。”
“我当时完全没有相信他的话,只以为那位作家是在说小说的内容,同我谈的话都是他编造出来的,于是我只是笑笑说原来学校里还有那么了不起的存在啊,请一定要写在你即将成文的作品中啊,老师。”
“他回答我说一定。”
“因为作家先生的姿容实在是太出众了,我请求他在离开之前与我合影,他也很好脾气地答应了,还在相片上留下了签名,我后来顺着签名去网上搜索,没有任何一名作家笔名叫那个,但他又确实是出版社拜托后才放进来的,我猜他可能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写了什么作品,作家使用笔名,不就是为了让人不晓得自己到底是谁嘛。”
噗通。
噗通、噗通。
“请、”织田作想自己的嗓子怎么会变成这样,变得这么沙哑,“请一定要告诉我,他的名字。”
“啊,你等等。”警卫并没有意识到织田作有什么不对劲的,他说,“我把照片压在桌面底下,你等我几分钟,我拿给你看。”他走回警卫亭中,把压在透明玻璃下的相片拿出来,因压在这有几年,他又没有做好防护工作,相片的边缘略微泛黄。
“诺,你看,就是这位先生。”
边角泛黄的相片中,似乎是长开了的津岛修治笑容可掬,与稍微年轻点儿警卫站在一起,他仰首对镜头露出微笑,嘴角上扬的弧度并不标准,于是织田作看出了点儿区别,他比津岛修治更加快乐,眼中的光芒更多,也更加坚定,是个非常好的,有自身明确定位的成年人,他已经成长到可以爱人、鼓舞其他人,为迷茫的人类指明前进方向的地步了,与他相比,津岛修治只是个孩子。
再看背面。
“愿您工作顺利,拥有幸福美满的人生。”
已经成长到,可以为他人送上发自内心平实祝福的地步了。
织田作的心仿佛跨越灵魂,与另外一颗心贴近,他很清楚地知道,简短的祝福并不是千篇一律的,没有灵魂的假话,他从飞扬的字体中感受到了对方的平和、真挚、与爱。
是对陌生人也能放出善意的爱。
“太宰治。”
“警官先生”
“警官先生”
“哎呀,您的眼睛红了。”
“抱歉,我还有些事,先走了。”
“啊,好,慢走,警官先生。”
“奇怪,怎么突然”
他开头还保持匀速走动,随后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双腿机械地交错着,在朗朗明月的照耀下狂奔,织田作仰头,看着黑沉的天空,东京的污染让天上没有哪怕一颗星星,只有大片大片霓虹灯渲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