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父母,对我的关心都不如寺老师。
东海不善于披露情感,他只是默默地想,默默地羡慕,这种羡慕情是纯洁的,发自内心的,他自认是生长在阴暗角落里的苔藓,沐浴不到情感的阳光,直到某天晚上
因要做值日,他留的很晚,同组的学生找其他理由走了,说是要上补习班,东海却猜他应该是去游戏厅打小钢珠,他刚把扫帚收拢好,门忽然被哗啦一声推开。
高原普丽走进来,神色惶恐,她神经质地啃咬手指夹,东海听见了“咔咔”的声音,手指夹一定是被咬断了,舌头尖敏感地把嘴里的手指甲盖顶来顶去。
那时的想法,东海翔太记得清楚。
[怎么办,高原的表情很奇怪。]
[就算是普通同学,也要稍微问一声吧。]
“高原同学。”他犹豫下问,“你没事吧。”
“哎呀”声音比鸟鸣尖锐太多,高原瞳孔收缩,冷汗直流,手掌抚在胸前,“你、东海,你还在啊。”
[我跟高原小学也是同班同学,但升上国中后,我们也不熟悉。]
“你的脸色很差。”我老实地问,“是身体不舒服吗。”
“不、不不。”高原后退两步,她又在神经质地咬指甲,脸上的表情,很难分清她在想什么,惊恐、诧异、愤怒、后怕,兴奋与褒义的情感是没有的,她脸变成了调色盘,赤橙黄绿轮转过一番。
“讷,东海君。”最后高原磨磨蹭蹭说,“你、你应该很喜欢寺老师吧。”
“”
东海没有说话,只是把头压得更低了。
“你、你真的很喜欢寺老师对吧。”高原又赶紧问了两句。
“啊啊。”他含糊地回答两句,阴沉不代表善于隐藏自己的情感,总之那时东海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那从明天开始,可以帮我一起送作业去寺老师的办公室吗。”
“为什么”
“我、我只是忽然觉得,自己不太适合当课代表,仔细想想,我的成绩也不是最好的对吧,班上国文成绩最好的是你才对,而且作为女生力气又小,没办法一次性搬很多作业本。”
[不是每次都有男生帮你吗]
我想想,到底还是没说出来,尤其当时,我对温柔的寺老师相当憧憬,也曾经想要努力一点、努力一点接触他。
[我只要一点点热度就够了。]
“好。”东海同意了。
。
“哎,东海君,今天又帮高原同学送作业本了吗”寺老师笑得像春日暖阳,东海沉默地看他,视线在对方嘴角的小痣逡巡。
[真是可爱的痣啊。]
“唔,嗯。”
我沉默地点头。
之后每一天。
“东海君,麻烦你了。”
“帮大忙了,东海君。”
“谢谢你。”
东海君、东海君、东海君,那些感谢的话语,萦绕在东海翔太的耳边,他与寺老师越发熟悉起来,知道对方喜爱吃甜食,商业街cafe的松饼是他最喜欢的;知道他喜欢古典乐,会伴随音乐跳交谊舞;也知道寺老师迷恋纳博科夫,他是演员兼职作家,十几年前忽然从荧幕上隐退,听说他身边跟着名为洛丽塔的少女,有人传说二人之间存在不道德恋情。
是因为喜欢寺老师,所以才会去了解纳博科夫。
寺老师偶尔会透过窗户眺望夕阳,他喜欢古典,搜集了许多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