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同时被三方追杀。
“你生命力很旺盛啊。”他对藤水说,“普通人早死了。”
他早明白了,只有心怀求生意志的人才能在鬼门关前绕一圈又一圈,藤水的精神力强大,也很想活下去,他就是老话说的“有不能死理由的人”。
藤水没有说话,他平躺在床上,望天花板,森有一搭没一搭地逗他聊天,他是谈话高手也是出色的情报搜集专家,从细枝末节中从言语中获得信息是他的拿手好戏。
“是为了妻子吗还是为了孩子你这年纪的人要有什么执念大概也就是这几样吧,当然也有人为了钱和权利,但看你的眼神好像不是。”
“眼神”藤水忽然说话了,他嘴唇上传来一阵刺痛,刺痛比胸膛上腿上传来的痛小多了,却也是有感觉的。
“啊啊啊。”医生无奈地喊了三声,随后任命把棉签塞进蒸馏水中沾沾,在他的嘴唇上来回扫荡,“说话幅度别那么大,”他说,“你嘴唇都开裂了。”
“我有什么样的眼神。”藤原清水的嘴唇在流血,他不在乎,他就想知道问题的答案,从小时候起他就过分固执,国小老师隐晦留下评价,说希望他能“放宽心,别太执着于细枝末节的事”。
他较真,而且情感充沛,后者在现代常被人解读为追求浪漫,相信一见钟情,很难想象两种特质同时融合在一个人身上,不过再回忆下过去,好像日本历史上,武士中不缺乏情种,同时又会将忠义道贯彻到底。
你可以说他的特性是武士的变种。
“什么样的眼神吗”森鸥外微微抬头,他在思考,下巴生了点胡渣出来,白大褂也皱巴巴的,看上去实在不像个厉害的人。
“凶恶的爱情。”他花半天时间组织语言,突出了古里古怪的词句。
“我从你眼中看出了它。”
藤水不说话了,他闭目养神,关上了心灵的窗户,可能森欧外的洞察力让他害怕了,他不希望有人能看出那些。
半晌,他说“我可以问你些事情吗,医生”
“只要不涉及其他病人的病情隐私都可以。”森鸥外说,“我可是很擅长与人聊天的。”
后来听说藤水从黑帮中叛逃了,他是警方的卧底。
他走后,几个仓库的货物都不见了。
“大概就是这样吧。”森鸥外坐在活动椅上,他又新开了诊所,这次不开在贫民窟外了,而在最深处,以前他服务的对象有富豪、警察、卧底与黑帮,现在病人的构成十分单一,只剩下黑帮了。
在说话时他都拿笔在病历上勾勾画画,地下密医的工作是很忙碌的,他这里的护士就是一个小女孩儿,他叫小女孩儿爱丽丝,除此之外只有医生了。
“听完故事后新作品有灵感了吗,太宰君。”他回头问坐在脏兮兮沙发上的青年。
“已经构思好了。”太宰治从善如流地回答。
“真是期待啊。”森鸥外露出一副有点废的孱弱大叔表情,“我已经好久没找到有意思的书看了,现在就指望太宰君的几本书过活,但真说的话其实我也没有什么时间能看书就是了,这里的工作实在是太忙碌啦每天每天都要压榨我的睡眠时间,这样下去身体一定会先一步撑不住的吧”快要抱头痛哭了。
“唔,工作繁忙什么的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太宰治说,“森前辈还真是喜欢一遍又一遍重复早就知道的没用的废话,既然都成为社会人了好好做下去就行了,抱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