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甚至可以说很小,十岁肯定是没有的,因为不记得具体是哪天出生的,也无法精准判断年龄,他只记得自己的背佝偻着,头发留得不算短,向前倾的时候,就能把脸给遮住。
无论是蜷缩的身躯也好,略长的头发也好,都给了他安全感。
“为什么说,皮肤痒才是人类。”死柄木问,“津岛你的话,也没有过吧。”
他比津岛修治年纪大,但后者,从那时候起就总是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大人派头,让死柄木不是很舒服。
回答他问题时也是。
“哎,怎么说呢。”他们坐在高背椅上,双脚提着,碰不到地面,死柄木不喜欢这种椅子,起码他希望脚能够到椅子的杆,让他有支撑的着力点,津岛修治却喜欢轻飘飘的,他甚至在天台的围栏上坐过,一旦重心不稳,就会直接摔下去。
“对每个人来说,是否为人类的枷锁,都是不一样的。”他在说这话的时候甚至没有看向死柄木,“比如说你,每次瘙痒的时候,都控制不住自己的个性,想要破坏什么对吧。”
死柄木没有吭声,津岛修治说的或许是对的,当他烦躁的时候,当他不愉快的时候,当他、当他想要粉碎什么的时候,皮肤上的瘙痒就会变得愈发严重。
而平时,只是隐约有所感觉。
“但是,人活在世界上并不是本性如何就要做什么事情的。”他在说这话时语气淡淡的,就像是想到了什么浪费自己天赋肆无忌惮的人一样,“良知、道德、基础观念,这一切都会约束人,死柄木你大概就是被约束着,所以身体才会自发性地瘙痒,以抑制过分膨胀的破坏欲望吧。”
“”死柄木陷入了沉默,“是好还是不好。”
“怎么说呢。”修治说,“对我来说应该算是好事吧,在我的概念中,人就是应该被各种枷锁束缚着的,如果真的释放天性,追逐欲、望,不就跟野兽一样了吗”他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头美丽的野兽,寂小姐就是那样的人,当她开始为了趣味而不断将人的性命玩弄在股掌之间时,津岛修治便无法用以前的眼光看待她。
[修治君,是个好孩子啊。]
似乎有人这么说着。
“还能感觉到皮肤的瘙痒,证明死柄木你依旧受到了某种限制,没有随着天性将一切都崩坏。”津岛修治说,“对我来说,这正是人类的象征。”
[人类的象征吗]
死柄木还想说些什么,但那时究竟要说什么话,现在已经想不起来了,只记得修治把嘴紧紧地闭上,开始旁若无人地打游戏,他憋了好一会儿,在等修治抬头正眼看他,却等来了老师。
“修治君和吊在做什么”他和颜悦色地询问着,像是名好好先生。
“打游戏啊。”记忆中的津岛露出了让他厌恶的,喉咙口犯恶心的笑容,像是尊空洞的人偶,只有躯壳,内里都是空的。
“这样啊。”
回忆到此为止,就结束了。
[好痒好痒好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