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被窝里爬起来,奇怪的是昨晚收好的竹笛竟然落在枕头旁,当时没当回事,以为是睡前拿来把玩却忘了收回去。
手机也放在榻榻米尽头,我看了眼时间,吓了一跳,上班快迟到了我却没有起床,妻子也没有叫我,是怎么一回事我手忙脚乱套好衣服,一边蹦跳着穿袜子一边出门,放声大喊妻子的名字。
无人应答。
“高华子高华子”我喊了好几声妻子,无人应答,脚步也越来越快越来越凌乱,我闻到了血味,开始以为是错觉,等看到凝固的一滩才知道不是。
妻子、父亲、母亲倒在血泊里,春琴不知所踪。
我的天塌了。
一页刚好结束,太宰治问两孩子“你们觉得,三个人是谁杀的。”
中原中也没说话,他想到了一个可能,但实在太残忍了,而春琴在他心中的地位太高,高得像是一位母亲,她慈爱又善良,是从九天落下的圣女,不允许丝毫的亵渎,但中原中也从自己的异能力暴走中又得知,只要是听见了笛声,人就是没有意识的,并且会对阻碍自己响应召唤的人做出非比寻常的恶行来。
[啧。]
他并没有责难于春琴,只是光承认这件事,对他来说就有意义,绝对不是好的方面,而是负面的,他视春琴为母,降临在她身上的巨大悲剧令中原中也感同身受,他拳头紧握着,咬牙切齿。
“当然是葛藤春琴。”津岛修治却没有那么多顾及,他听太宰治念忏悔录,听得眼中光彩大盛,先前就说过,他极度容易被混乱与悲剧吸引,从戏剧性与悲惨程度来看,葛藤一家的故事妙绝。
他不由想到了那些有因果的悲剧,比如自己家,比如今岁止,这些故事同样是凄美的,却总有些不正常的因素,譬如过分出色的天资、疯狂的父亲、家中压抑的教条,由古老森严家族孕育出的悲伤未来最多是悲剧的延续,从结果追溯源头,听过完整故事的人都会叹息一声说“报因啊”
倒不是说它们就不是悲剧了,只是看多了就觉得千篇一律。
除了太宰治,谁也不知道现在的津岛修治有多激动。
“真是个绝妙的故事。”津岛修治被吸引了,他骨子里跟太宰治一样,有成为作家的天赋,“我猜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异能力,”他喋喋不休,苍白的脸颊上浮现两抹病态的陀红,“在获得竹笛那天葛藤辉的异能力觉醒了,他在夜间无意识地吹笛子,酿造出了全家的悲剧,之后他大概是有意识无意识地发动过几次异能力,造成了儿童群体失踪。”
“他发现无法找回春琴,又被负罪感压垮了,葛藤家的其他人将疯癫的他送进了脑科医院。”
在他描述时太宰治以极快的速度翻看接下来的内容,到入脑科医院为止,津岛修治的推测都是完全正确的,于是他说,“修治君很聪明。”他赞扬的语调并不夸张,“说得全对。”
津岛修治眼神闪了一下,没说话。
“接下来又发生了什么事”中原中也急切地想要知道真相,他脑子姑且算聪明,却不如眼前一大一小两个绝顶聪明人,他干脆放弃猜测,直接索取答案。
“12月16日,我见到了阿谦,他没什么变化,而我已经残破不堪了。”太宰治照着念,“他把我领回家里,像领一条野狗。”
在漫长的治疗中,我的精神没有一丝丝的好转,春琴的笑声在耳边出现得更频繁了,无数次我从梦中惊醒,发现竹笛又出现在我手边,我甚至不知道笛子是从哪里来的,他是最可怕的噩梦,缠绕我的骨。
我应该去死的,但还不行,就算我无法进入天堂,春琴还没有找到,她或许活在世界上的某个角落,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