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微妙地从这句话中感受到温的作风对的,没错,就是这种外面有人枪战,她很清楚要是不起床可能就会丢掉小命,但她就是起不来,她就是要继续睡。
她手里握着很大的秘密,但是她只想要一个游戏机。
“行,让她睡。”杰森停了一下,“所以你不是幻觉或者看不见的朋友,你是”
“我是什么都不要紧。”温蒂说,“我很少会出现,你就当温有你不了解的另一种形象好了。”
他们在哥谭的街道疾驰,温蒂的声音清澈而沉静。
她的坐姿很端正,说话的时候平静地直视他的眼睛,这种姿态不知怎么,让杰森觉得拘束和想要远离。
举手投足间太优雅和有教养的人让他不自在。
但这个温蒂,无疑更符合杰森心中被隐瞒着另一重身份的“妹妹”应该有的形象。典型的上流社会小姐,就算再怎么掩饰也藏不住她们刻入骨髓的习惯,不是说礼仪和姿态,而是细节,一种微妙的,她再怎么尊重你也能让你感受到疏离和距离的细节。
“好吧。”杰森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温蒂说话,半晌才憋出这个词。
他拐进小巷中,原本躲藏在暗处偷偷观察他们的人立刻退到更远的地方藏匿起来,杰森跳下机车说“下来吧,接下来的路机车太显眼了,我们步行过去。”
温蒂直起身,朝杰森伸出手。
杰森“”
他慢半拍地反应过来,摊开掌,让温蒂将搭上来,然后一个借力,轻盈地落到地面。
“走吧。”温蒂理了理风衣的衣摆,“走呀”
杰森回过神,扭头在前面带路。
温蒂慢慢地用呼吸调节着自己的心跳,她的肢体已经开始疼痛了,不知道温在承担恐惧症带来的痛苦是具体感受到的是什么,她只觉得越是努力迈开步子,她的四肢就越是酸软无力。
心脏将血液泵输到她的喉口,温蒂的舌根涌上苦水和腥味。她咳嗽了一声,又控制不住地继续咳嗽起来。
杰森回过头“你怎么了受凉感冒了”
“没什么。”温蒂轻描淡写地说,“我只是不习惯在这么黑暗的夜晚散步。”
杰森“我背你吧。”
“谢谢,不用。”温蒂说,她忍耐着不适咽下了唾沫,“我自己能走。”
如果是温这么说,杰森一定会强行上手把人背起来,但这么说话的人是温蒂,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过身,继续带路。
温蒂和温很不一样,从任何角度上说,温蒂都更符合杰森对于“妹妹”的想象。也不是说温不好,就是她给人的感觉太傻了。
果然还是那么不好受。
上岸的美人鱼走路时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那种疼痛可不算是什么,起码美人鱼只痛在脚底,而她身上的每一处都在酸痒和疼痛。
恐惧症死死抓握着她的脏器,在她柔软的内脏表面留下凹陷的指痕,那双巨手正在挤压她脏器之中的血水,又将这些血输送到她的身体各处。
温蒂在忍耐中渐渐找回了自己的节奏,她巧妙地将虚浮的脚步转化为优雅又有规律的晃动,呼吸声和心跳声很难掩饰,不过现在杰森和她之间的距离不算近,应该发现不了她的情况不对头,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越走越冷
杰森听到有人倒地。
他立刻意识到是温蒂摔了,想也不想地回头冲到温蒂身边,试着把她扶起来。
但温蒂的手摸起来冰凉彻骨,奇怪了,之前下机车的时候她的手太冷还可以解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