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只受伤的、快要被抛弃的幼猫, 除了悲伤地流泪之外, 就再没有别的办法了。
“没用的侦探”这个词, 也是第一次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他是个骄傲任性的孩子,对自己的超推理有着绝对的自信,认为所有人都比不上他。
甚至在打麻将时连我妈的头都敢敲,后来挨揍了才老实了点。
他以前也毫不掩饰地嫌弃过我笨。
虽然并无恶意, 但那些“你怎么还是学不会啊”、“要本侦探教几次才懂啊”, 还是让我心里有些难过。
我记得我第一次尝试着体会他的兴趣爱好, 我认真地阅读了一本推理小说,里面的情节我不是很明白,于是向他请教。他没听我说完就打断了我的话, 不耐烦地说道“这种一眼就能看明白的东西你居然不懂”
后来我再也没翻开过任何一本推理小说, 也一直不怎么愿意和他打牌下棋, 或是向他请教问题。就算是结为夫妻的那段时间, 我遇到问题,都习惯去询问别人, 而不是他。
可,丈夫不应该是妻子最信赖最可以寻求帮助的人吗
原来我们从一开始, 就摆错了位置啊。
“乱步桑才不是一个没用的侦探呢。”我用手指拭去他眼角的泪水。
“你是世界第一的名侦探,假如不是你,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我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他的后背,他就这么光溜溜又浑身都是水珠地搂着我。
“我让你失望了”
他的泪珠晶莹滚烫, 怎么抹都还有。这股热度仿佛要藉由指尖, 一直传递到我的心里。
“你是最厉害的侦探。”
“不是”
这一声, 在嗓子里打着颤挤出来,像是哽咽。
悲伤的情绪如同快乐的情绪,都是会传染的。我怕我也会哭,那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乱步桑,相爱的两个人,应该是互相敞开心扉的。”我放开他,轻声说道,“但是我们没有。”
之前我们彼此隐瞒对方的秘密太多了。不同的是,我不知道他的秘密,而他能看穿我。
乱步闻言攥紧了我的衣服,手指用力抠着衣角,像是怕我下一句话,就给我们之间的关系彻底判下死刑。
“我先给你拿衣服,你换上,晚饭都要凉了,有什么话我们边吃边说。”
我拿起旁边的浴巾,将他裹住。然后又去卧室翻了一身自己的睡衣给他。
中性宽松款的睡衣,穿在他身上居然还挺合身,就是不那么宽松了。
这一顿饭菜色虽然丰富,但乱步心事重重,竟然在酸菜鱼的香气诱惑下,都没有伸手拿筷子。
气氛一时变得很微妙。
“乱步桑,这是你最喜欢的奶啤。”
我将藏在背后的那罐奶啤拿了出来,拉开拉环,放在了他的面前,“请不要客气地享用吧。”
“清溪溪,我”
他努了努嘴,几次欲言又止。
我也没伸筷子,耐心地等着他往下说。
最终他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说道“奶啤里其实没有酒精。”
“嗯”
“它只是口感有点酒味,但实际上不含酒精,是喝不醉的。”
我抬起眼皮,愣愣地看着他。
“我们结婚那天,你去照顾喝醉酒的别人,我很介意,因为你把我抛下了,所以我也假装赌气喝醉了然后你就回来了。”
那一天,中原中也被太宰治灌醉了,他伏在洗手池边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