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的背影,像是落寞成了一个尾音的音符。
那碗粥被他放在了台阶上,注定无人问津。
他走下楼梯,走出客厅,走到了门口那棵装饰得十分喜庆的小雪松下。
这是我在平安夜之前辛苦装饰好的圣诞树,但伊万他们没人把它当一回事。我号召他们一起来写圣诞节的愿望,也没有人理睬我。
我始终和他们格格不入。
但在这时,我却看到陀思从彩带上翻出了心愿签。
不止一张。
我凑近他,看到心愿签上写着不同于我的字迹。
愿世界和平,充满幸福。
这是陀思的愿望。
愿主人身体健康,实现理想。
这是伊万的愿望。
俄罗斯的冬天太长也太冷了,真希望看到像家乡春日樱花盛开的场景,哪怕一晚上也好qaq
这是我写的心愿签。
陀思撕下了它,折叠好,放进了胸前的口袋里。他抬头看向二楼的窗户,那是我的卧室。
卧室的窗户紧闭,窗帘也拉上了,我知道这一个晚上那扇窗户都不会打开的因为我醒来时,就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源酱,”陀思对着漫天大雪,轻声说道,“你很想念故乡吧。”
废话。我心说,谁会不想念故乡呢
他静默了片刻,又朝着小河边的树林走去,我不能再跟过去了,否则会在雪地里留下脚印。
“主人,这么冷的天外出会感冒的。”伊万撑着伞追了出来,无论何时,他都对陀思忠心耿耿。
陀思没有停下脚步,依然继续行走,只有他温柔的声音飘了过来。
“没关系。”
我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只能坐在普希金的旁边,看他用一个老旧的手机玩着俄罗斯方块。
这时候的手机应用还不发达,还没有开发出那么多的a,聊天方式止步于电话和电子邮件。
所以我和幸村他们的联系方式才会那么轻易就被陀思切断这个阴险的混蛋
俄罗斯方块这种古早的游戏对我实在没有吸引力,我看到普希金死了n局后,觉得寡然无味,回了屋子里。
我去了楼上的卧室,门没锁,我推开后,看到了熟睡中的自己。
她缩成一团,因为鼻塞,张口困难地呼吸着。
整个卧室里静悄悄的,只能听到她的呼吸声,还有断断续续的梦呓。
陀思的那碗粥还放在楼梯的台阶上,我端了过来,想拿给她喝,但恐怕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粥已经凉了,味道很奇怪,白粥清甜,偏偏要放腻的要命的葡萄干,细细咀嚼,里面竟然还有巴旦木的果仁,虽然不算黑暗料理,但也跟美味两字无缘。
等我回过神来时,整碗粥已经被我喝完了。
这是陀思煮失败了好几锅粥后,是难得的成品,还是不要太苛责。
“真是会玩啊。”我走到楼下时,看到普希金抿了一口酒,嘀咕了一句,“费奥多尔还挺骚。”
这是什么评价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一眼,就怔住了。
不远处那一片被皑皑白雪覆盖的树林,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粉色的樱花瓣覆盖。
像是下了一场樱花雨,将冬日里的白雪全部取代。
恍惚间,我仿佛看到了春日里樱花盛开的场景。
从神奈川的学校,到那些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