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便利店的小员工肯定没有这份特权,他多半是从自己的工资里扣。我不是陀思,我不会算计陌生人,也不想欠别人的人情。
于是我只能将斯托利伏特加买了下来。
算了,反正也是我最喜欢的酒,我就全当自己买给自己好了。
但是家里明明还有乱步给我买的一整箱,没有开封过,这钱是白花了不,酒也不会过期,囤着可以慢慢喝。
对我来说没损失,但我就是很不爽,几乎是被陀思全盘控制着行动的感觉令我很不爽。
走出便利店的时候,便利店小哥还在朝我们挥手“你们要和好啊。”
我愈发觉得神奇,问陀思“你是怎么给他洗脑的”
陀思轻声说“我只是实话实说。”
“哦你说的是什么实话呢”
“他知道我治病花光了钱,现在很困难。”
“可你本来就没付一点手术费。”
“他还知道我是来找人的。”
“那个人最好不要是我。”我迈开脚步,警告道,“如果你要去劫狱,建议你找伊万,他是你的脑残粉,至于普希金,就别放出来了。”
“源酱。”陀思又叫住了我,“我现在只有你了。”
这句话,他在十个月前进手术室时,也说过。
能理解,毕竟老鼠虽然满大街都有,但用的久的老鼠就那么几只。
除了他的脑残粉伊万和爱搞事搅屎的普希金,就只剩下我了。
但我比那两人现实多了。
画大饼和用爱发电这两种鬼话我都不会听的。
陀思的脸皮也是真的厚,对我明明很差,现在还好意思装可怜“我没有地方住。”
“老鼠住在下水道里就行了。”
任何一个把老鼠带回家的人,家里都会被破坏得乱七八糟。
“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你能从俄罗斯苟到日本,说明你有自己想做的事。”
“我是想见到你。”
“好了,现在见到了,你可以回家了,孩子。”
“也不知道往后的日子该做些什么。”
“你只要缩在下水道里,永远别出来,就算是对世界造福了。”
但是不可能的,只要他活着,永远都会搞事。
“源酱,我只有你了。”
他再一次重复了这句话。
我实在是受不了,解释道“不要再叫我源酱了,我已经不姓源了。”
“诶”陀思疑惑,“难道你父母不要你了,让你被别人收养了”
逻辑感人,但这肯定是他装的。
“我已经结婚了,现在跟丈夫姓。”
“你丈夫姓什么”
“跟你无关。”我不耐烦地说道,“我要快点回家了,你不要再找我了。日本很大,你要想活下去,也很简单。你神神叨叨的,当神棍完全没问题,要是你愿意给社会多输点正能量,也可以成立个软件公司,反正你也有技术。别再搞什么死屋之鼠了,搞个活屋大白兔吧。”
我用我仅剩的一点情谊,对他提出了一点真诚的建议。
但我知道他不会听。
陀思为什么是疯子
因为他的理想太过疯狂了,他觉得这个世界太糟糕了,他想要毁灭它,重建一个充满幸福的世界。
他不想当救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