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之高中的消息传回京城后,王家上下的反应都是不相信,就连一直坚定自己养的小孙孙是天底下最聪明的王老太太也是一再的问报讯的下人。
“这种事小的哪敢说假话,据说放榜当天,二姑奶奶就喜得赏了薛府所有下人三倍的月钱,还说依着少爷聪明的劲儿,次年会试定能勇夺会元。”
王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会元也就罢了,咱们功勋世家不与天下读书人挣这个,只要我的小孙孙能够考中为贡士,也算扬了咱王家的门楣。”
王二太太一旁附和“好太太说得及是,咱们王家出了一位读书人,看谁还敢背地里笑话咱们王家专出武夫。”
王大太太也是点头,接着道“这些人啊就是见不得比他们好的,还敢嫌弃武夫,如果没有那些个从武当兵的武夫、莽夫,哪有他们安全的日子过。”
他的夫君王子胜是个不成器的,如今王家就靠着王子腾撑着。作为长嫂,王大太太哪容得旁人编排,不用示意,就顺着王二太太的意,开始说起了王子腾的好。
俩妯娌如此和睦,惹得王老太太好一阵欣慰,自然也就同意了等新鲜出笼的举人老爷回来就大摆筵席,庆祝的提议。
不过妯娌俩的主意打得好,等到季言之领着薛蟠表弟回家之时,到底未能大摆筵席。除了有季言之觉得没意思的因素外,也有官府突如其来禁奢靡之风的缘由。
在当今圣上为国库愈发稀少的银子愁得吃不下饭时,有王子腾这么一号简在帝心、善于揣测圣心的人物在,王家自然不敢顶风作案。而一向讲究排场、十分喜欢炫富的荣国府也因为贾母搬去和贾政一家子同住,如今府中当家的贾赦不管事,而管事的贾琏两口子一向又喜欢紧靠着王家,跟着王家的步伐走。
王家在大禁奢靡之风之时乖得跟孙子似的,如今由大房一脉掌握的荣国府自然也跟着乖得像孙子似的。隔壁墙头草似的贾珍也有样学样,不说安静如鸡,至少也减少的大摆风流席宴鬼混的次数。
在这全京城大气都不敢多出的时间段里,本打算跟着表哥上京希望愉快玩耍一番的薛蟠自然而来的过得十分憋屈,说是每天哭唧唧也不为过。
季言之最近找了一个圣医国手,每天都沉浸在学习的海洋中,自然也懒得管薛蟠是笑歪歪还是哭唧唧,只是偶尔面对薛蟠的哀怨脸,季言之直接翻白眼表示。
“如果你真的在家待烦了,表哥不建议帮你一把跟叔父说一声,让他送你去军营带一段时间,保证日子会比你现在过得有滋有味多了。”
无聊一般是闲出来的,忙起来不就成了。季言之自觉作为一个好表哥,除了要注重表弟的思想品德外,身体强健也是不容忽视的,既然薛蟠觉得在家窝着就跟坐牢似的,不妨就去军营走一遭吧,相信一向信奉好男儿流血流汗不流泪的王子腾一定会下死力折腾,不,是下死力训练薛蟠的。
薛蟠一下子腿就软了。心凉的就跟冰块一样,果真除了表哥外,舅舅是这世界上另一种凶残无比的生物。
薛蟠很想哭着对舅舅说,他就适合家里窝着混吃等死,但面对自家亲舅舅粗狂的五官以及那强健得如狗熊的体魄,薛蟠只能眼含着热泪无声的进行抗议。
“瞧瞧,表弟一听说要去叔父所待的军营训练一段时间,都高兴得哭了起来。”
记得有句诗歌是这么说的,你问我为什么眼含热泪,是因为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薛蟠这傻大个儿应该没那么高大上的情操,但想来一定是对去军营训练一段时间的事欢喜极了。
季言之恶趣味满满的挑起唇瓣,再次给予薛蟠一击必杀。
“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