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寒芒穿透了他的脖颈。
他甚至连眼睛都没有来得及眨,那个距离自己还有一个车厢的男人已经割开了他的喉管,恍惚间,他只看见一抹血红,如同利刃,刻进他的脑海里。
天旋地转,等魇梦的脑袋停止滚动的时候,错愕还没有从他脸上消失。
面前这个男人在看着他,眼神里面漠然的让人心脏发麻。
那么,是真正的漠然吗兴奋感很快战胜了恐惧,魇梦又笑了,从脖颈长出的肉瘤将自己的脑袋和车厢连接。这个男人很强,他知道自己活不了,但是他有保证这个人一时半会杀不了他。
“这位先生。”他语气里带着特有的愉悦“你大概不知道,我的身体已经和这列列车融合了。”
“这座列车里所有的人都成为了我的养分。”连接脖子的长长肉瘤扭呀扭,尝试着往鬼切的面前靠,\quot你说,以你这么强大的力量,能救下他们吗”
车厢里的鬼气的确躁动了起来,连踩到车厢上的双脚,感受到的也满是黏腻和绵软感。
鬼切伸手砍断了想要附着过来的肉瘤,目光从长长的列车车厢划过,从那张泛着诡异红晕的脑袋上越过,最后定格在车头的位置。
紫红色的羽织在风中猎猎作响,持刀的男人顶着风,一步步往车头的方向迈步。
他发现了自己在这辆车上的命脉。魇梦脸上的红晕消失,他咬牙切齿,语气里浸着几分病态“没有那么简单”
扭曲的血肉蜿蜒而上,试图阻挡鬼切的脚步,最后获得的却只能撕心裂肺的惨叫。
血腥气被狂风吹散,只剩下泼墨似的血,碎裂血肉中心的男人,那只封印着艳丽家纹的眼睛慢慢睁开,血红的颜色,仿佛是专门为嗜血而生的,蕴藏着无尽的杀伐。
燃着熊熊黑炎的鬼手抬起,锋利的长刃豁开钢铁的身躯,留下的只有空中一闪而过的鬼眼和燃起的火焰。
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列车驾驶员,鬼切从他身上感受到了莫名的恶意,他这种明显对自己没有帮助的人类没有好感,晴明让他保护的人也只有那三个小孩子而已。
于是浓厚的杀伐之气和恶意毫不留情的向那个人袭来,鬼切看了他一眼,带着明显的警告意味。
鬼手所持的利刃将想缠绕上来的肉剔除,鬼切站定脚步,无视那个恐惧的想要跳车离开的人,长刃深深的刺入操作室的地上。
坚硬的地面被贯穿,蠕动的血肉还在垂死挣扎,紧紧将脖颈保护起来。
但是完全没有用,如盛开的花朵又如厉鬼眼眸的纹路在地面慢慢铺展,带着蜿蜒的血色,和猛地燃起的红炎。
“咔嚓”脊椎骨像是脆弱的腐朽木料一样被轻易的斩开,带动整列列车向前行驶的车头被人从中间豁断,车头还在继续行驶,而车身慢慢停了下来。
这个被鬼舞辻无惨赋予希望,想要杀死带着太阳耳饰的人,他甚至没有亲眼看见自己的目标,便自以为自己莫名其妙的死亡了。
他惨叫着,不甘心的想要带走这个男人,却连他身体都触碰不到。
魇梦死了,他的身体在最后死亡的时候反射性的挣扎,已经成为他一部分的列车,宛如他真正的身体,哀嚎着,开始垂死的翻滚。
裹着蠕虫般血肉的车身,在铁路上打了几个滑,然后从山上滚落。
时间根本来不及,当鬼切提着已经吓晕过去的驾驶员从车头往回飞奔的时候,列车已经失控了。车体混杂着血肉,几乎把所有的门窗都堵塞住。鬼切想都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