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了笑,“嗨呀,曜酱别把我们之间的过命交情说得那么冷淡嘛。”
谁跟你过命了你个臭不要脸的东西。
“以前都是我去看你,就已经惹出那么多的麻烦事情。”涉川曜捂着额头回答,“现在居然让您老人家亲自跑来看我,这实在是让鄙人诚惶诚恐,瑟瑟发抖”
太宰治听到这样的笑话却没有笑,而是将那面具一样的笑容渐渐隐去了,露出了有些哀伤和疲倦的本质来。
“我只是有点累而已,盟友。”
涉川曜忽然说不出话来。
她望着眼前这个明明有一米八以上的身高却消瘦无比的黑发青年,再对比了一下自己天天吃药研藤四郎精心烹制的营养加餐和各种宵夜产品,顿时有种怪异生疏的情感在心头迅速滋生。
涉川曜知道那就是父爱吧。
自己竟然对垃圾盟友产生了这种如山般厚重的父爱惊了
不,事情倒也不必太过惊慌。涉川矅甚至可以写一篇作文父爱来阐述此事。
太宰治将我视为盟友,我将太宰治视为儿子。他看我像朋友,我看他像崽崽。大家各自看各自的,没有冲突更没有什么负面影响
“所以呢。”她问道,“累的话就去床上躺一下啊,跑到京都来做什么。”
太宰治在下一秒露出了在外人面前极其罕见的委屈神色“就是在床上躺太久了所以才很累啊”
“太宰你这话真是闲得慌,有本事去跟工地上搬砖的工人们讲讲,看看他们会不会拿铁锹殴打你。”涉川曜发出了老父亲看不起怠惰儿子的发言。
怠惰的太宰治“”
“总而言之,就是突然想来看看盟友你在这边过得怎么样。”太宰收拾好原本的心态和所有真实感情,笑吟吟地看向她,“现在愿望达成,为了不给你添麻烦,我这就走。”
涉川曜心中一喜。
但表面上还是故作虚伪地挽留“哎呀,怎么走得那么快起码吃完饭再走吧,都叫厨房去加餐了”
太宰看着她那诚恳得不能再诚恳得表情,差点很不给面子地笑场“不了不了,你替我吃完就行了。”
这样说着的黑发青年拉开了纸门,下一刻,枪声响了。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被拷问的俘虏惨叫声根本没有停止的时刻。
在这么恐怖的哀嚎声和鞭打声中,坐在椅子里的涉川曜翻动着手里关于这次行刺之人的资料。
恰好药研藤四郎给她倒水进来,同样对于隔墙的惨叫声无动于衷。
“查出来了吗”涉川曜问道。
“查出来了,三个人都交代了,他们是黑衣组织的卧底,这次接到了临时通知才会冒险行刺的。最早的那个卧底发展了两个下线,所以都动手了。”
“哼,酒厂”涉川曜的表情愈发阴沉,几乎与周遭昏暗的灯光阴影融为一体,“这三个人中资历最老的那个,从我父亲那一代就开始执行卧底任务了。真是忠心耿耿啊。”
她的反讽充满了杀意,然而药研始终沉默着垂手站在她面前等待指令。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涉川曜又问道“那家伙怎么样”
“我们请来了最好的医生进行外科手术,目前子弹已经全部取出,上面均萃取了剧毒的神经毒液,因此人到现在还没有清醒。要不是您当时出手帮了一下,太宰先生估计要直接走了”
涉川曜翻资料的手顿了顿,目光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