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他以一种狼狈逃跑的速度靠近大门时,却听见涉川曜终于开口了“你为什么不现在看一下请柬的内容呢”
怎么还想当场打他这个前任男友的脸
太宰在心中哀叹无比,但手却不由自主地拿起了口袋中的那张宛若千钧重量的红色请柬,打开一看嗯嗯嗯怎么上面是两个完全不认识之人的名字哪来的路人甲这根本就不是曜酱的婚礼请柬吧
这一刻,他说不出自己是松了口气的欢喜还是莫名悲伤。
此时涉川曜双手插兜地站起来走到他身后,像是看穿一切的解释道“前两天我在东京给工作室进行选址的地点时,顺路救了一个刚从照相馆出来没看路、差点被车撞到的新娘子。为了报答我,他们邀请我去参加当天的婚宴不得不说,宴席上那道飞鱼刺身挺好吃的。”
太宰治攥紧了那张可怜的过期请柬,低着头始终没有转身去看女孩子,但是只要是个情商正常的人都能够猜到他此刻的心情十分复杂。
这个时候涉川曜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轻声说道“太宰,对不起。”
“曜酱你已经道过歉了”黑发男人依旧没有转身,只是静静地回答,“没必要一直重复啦。这种话说多了就失去原本的意义了。”
说罢,他迈步朝前方的大门走去,但是涉川曜的语气明显变得认真了不少“这次的请柬是假的,可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这个黑发的男人似乎浑身颤抖了一下,可还是脚步不停地朝着大门处走去,那背影就好像他马上要拔腿冲出去跑得无影无踪。
“骗子”涉川曜忽然特别冷冽地说,“你对我说出了那样的话,就想不负责吗”
“哈负责什么负责”太宰治一脸吃惊地终于停下逃跑的行为,扭头迷茫地看着她,“我说了什么”
“你非要我重复一遍吗。”对于这货天天都在装疯卖傻的胆小鬼行为,涉川曜只能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对不起,我好像爱上你了。难道在我快死的时候说出这种话的你就是为了跟我开个恶作剧玩笑”
“”
太宰治一言不发地看着她,明明是这么高个子的一个成年男性,此时却像个无辜的小男孩站在那里,神情也格外委屈,好像他才是被玩弄情感的那个可怜人。
涉川曜长叹一口气,主动上前几步拉住对方微凉的手。那只缠满绷带的手犹豫了几秒,还是没有挣脱开。
大概是女孩子的手太暖和了,跟他的手是截然不同的温度。
涉川曜抬头诚恳地看向他,目光里透着深切至极的无奈情绪,“我说过了,太宰,之前随便说分手的事情是我的不对,我向你道歉,你后来也说原谅我了。但如果你心里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或者其他不满的地方,你可以直接跟我提出来这些我都可以改,也不会介意的。”
“为什么”太宰沉默了数秒后,忽然喃喃地发问,“为什么你总是这样”
“什么”涉川曜迷惑不已。
“总是这样对我啊”
他的声音无法抑制地提高了八度,以至于周围的服务员和其他客人都惊诧莫名地看了过来。涉川曜连忙朝他们歉意地点头,然后赶紧把气鼓鼓的黑发男人给拉出咖啡厅。在这个过程中太宰治一直乖乖地任由她带走,像是耍小脾气的孩子那样哪怕嘴上再怎么抱怨也始终没有真正松开。
一离开咖啡厅两人都感觉到刺骨的寒风迎面吹来,周遭环境温度直线下降十几度。
涉川曜甚至看见眼前这傻逼男人被冻得一个哆嗦。
好嘛,要风度不要温度这种事没想到会发生在男孩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