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像是在无声地在虚空中一遍遍发问我该怎么办谁来帮帮我我该怎么解脱
他不是那种会对任何人敞开心扉的家伙,甚至可以说,太宰治非常讨厌别人窥测自己的内心。
但是在这一刻,他下意识地违背了自己为人处世、用于自保的“原则”。
“所以,太宰先生”涉川曜感觉自己的浑身颤抖,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但还是坚持说出来。
“你真正想结束的不是生命,而是痛苦。”她说,“我感觉到了。”
她抓住了那只手。
此时此刻,坐在海燕背上的国木田独步满脸担心,而一旁的加州清光满脸都外界之事都不关心的木然神情。
“不行”金发青年看着海燕背上越来越多的人,其中却没有最想见到的那两个人,当即一拍大腿,“我得去跟那个年轻人谈谈。”
年轻人指的是正在垂钓的姜凡,如今他已经把被困在船舱内的人钓得七七八八,没有出来的人多半也是不会出来了。
然而国木田独步这个时候找上他,姜凡听完对方那结结巴巴的英语描述后顿时很为难,“这位先生,我的异能愿者上钩只能钓起那些想要活下来的人如果像你所说,你那两位同伴在解决问题之前可能都无法恢复求生念头,这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再说了,在我们的传统文化中,九为极数,我刚刚甩下去的是第八钩。”脸上长了几颗青春痘的大男孩姜凡说道,“我只能甩最后一次钩,超过挥杆次数的话我会陷入休克状态。”
“我知道,我也不是要为难小哥你。”国木田连忙向他道歉,“我只是想请你再给我的同事多一点时间,哪怕一分钟也好”
说罢,他朝对方深深地鞠躬,这让不太习惯异国礼节的中国高中生连忙侧身避开“使不得,使不得。”
最后他实在拗不过国木田独步,只好叹了口气,“就推迟一分钟”
金发青年感动无比“谢谢”
旁边的高尔基和托尔斯泰坐在海燕的羽毛边上吞云吐雾,显然并未有打断他们这些年轻人谈话的意图。
托尔斯泰注视着远处的海洋“船里剩下的活人也不多了吧”
“不多了,海燕上现在载着三千多人,连同船员们,差不多是这艘船总人数的四分之三。”
“真惨啊。”
“谁说不是呢。”高尔基给自己的烟斗加了点新的烟叶,“卡拉绍夫家族这回麻烦了。”
托尔斯泰无所谓地抽着雪茄,“希望他们挺过去吧挺不过去也没什么,反正我跟他们家的人也不熟。大帝对于我们祖国内的这些寡头一直不太喜欢”
轰
沉闷的爆炸声从深海中传来。
海燕背上的人们被吓了一跳,纷纷凑到鸟儿羽翼边缘低头去查看是什么情况只见大海此刻产生了剧烈无比的暗流涌动,原本漂浮在海面上的四层建筑正在缓缓地往下沉,巨大的旋涡开始形成。
人们哭声一片,像是要与那些没有回来的家人和朋友进行最后的告别。
“啊。”高尔基握着烟斗的手停住了几秒,“海水压迫到最底层的楼层,它们被捏扁了。”
“失去了最底层的支撑,每层楼都会开始一层层地破碎成残渣,直到游轮完全沉入海平面以下”托尔斯泰格外悲悯地注视着这片海域,“永别了,斯文托维特。”
“不能等了”姜凡同样看出这一点,他猛地甩钩出去,捞出了最后这一波人上百道钓钩上只有稀稀拉拉的五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