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就在他们半步之外,整个身体已经变成了皲裂的泥偶。那些蜿蜒在它身上的痕迹,像是深入肌理的裂痕,又仿佛透入灵魂的交错封印。
只有白色的光芒依然在它的心口处闪耀着,逐渐扩张开来,将它整个身体包裹了进去。最终它收缩成手掌大小的一个光团,在空中漂浮了几秒,彻底的扩散消失了。
织田深雪看了那边一眼,把注意力调转回来,解下自己缠在右臂上的绳子,把死柄木弔暂时绑住了。
“虽然你自己很快会意识到,不过还是多说一句好了,”织田深雪一边给绳子打结,一边对面前的青年说,“我封住了你的个性,所以别挣扎了。这个空间马上就会破碎,在此之前,你可以先想一想之后该怎么认罪。”
好歹也是被通缉的“敌联盟”首领,这点牌面还是有的。
死柄木弔看着她,当然不可能束手就擒。然而织田深雪的绑人水平启蒙于自家老父亲,又经过男友的升级改版,可以说达到了专业级的水平。
不是她自夸,就是太宰治被绑住之后,解开也要花费十几秒。
搞定一个人的少女用一只手按住对方,掉头去看另一头的舞台方向。当她在刚才意识到,这个世界是“书”的化身,而非真正阻止个体使用异能的时候,就像是有一层原本笼罩在周围的屏障,悄无声息的碎裂开来。
重新开始作用的个性,在视线中织成一片罗网,每一根都是关于未来的可能。
消失的不仅是书,也包括那些被它捏造出来、没有自我意识的个体。整个放映室只剩下三个半人死柄木弔被捆得动弹不得,织田深雪站在他身边。而十几米外的舞台上,费奥多尔看着这边发生的一切,表情难以捉摸。
下一秒他意识到了什么,微微后退了半步
躲开了一根直冲他要害的触手。
“真是危险,太宰君竟然还有意识啊。”他的脚下微微一停,然后又向后大跨越了几步,“或者应该说,是书的问题”
织田深雪看着他,没有回答。
事实上,如果当时不是书说的那句“怪物是有弱点的”太过突然,她未必能在那个时候及时反映过来。
对于好心的俄罗斯人来说,大概就是“猪队友实在是人生不可规避之历练”吧。
“我现在的感觉,就像在操作一台年久失修的游戏机。”
她再次想起自家男友说过的话,以及另一件似乎无关的事太宰治在打游戏的时候,虽然技术菜的一比,但织田深雪也不是什么带人躺赢的大佬。
可是,在他们玩的十几把游戏中,两个人从未输过哪怕一回。
傻子都能想到,他肯定在里面做了什么手脚。
就像这次一样。
之前一直徘徊在费奥多尔后方的黑泥,在“书”被束缚着消失之后,终于拿回了身体的一部分控制权。他将那边的毛子逼退到接近后台的地方,两个人你来我往进行了一番礼节性互殴,最后双双毫发无损。
没办法,作为黑泥的太宰治身躯过于庞大,并且显然还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就像让一个巨人低头去捡一颗豆子,这颗豆子除了滑不留手之外,还自带滚动技能。
织田深雪蹲在原地,一手扣着试图挣扎的死柄木弔,盯着那边看了一会儿。她的目光专注到眼都不眨,在紧绷到太阳穴都感觉到刺痛的时候,终于扯断了视线中衍生出去的某根“线”。
于是费奥多尔脚下一滑,啪叽摔了一跤。
魔人“”
黑泥“”
半分钟后,黑泥如法炮制绑起了毛子,很快将对方提溜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