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她见过了好几张一模一样的脸,却永远知道哪个是属于自己的。
下沉的感觉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或许时间在这里已经失去了意义。当织田深雪感受到另一个“东西”的存在时,她的双脚触到了坚硬的地面。
这是一个和“梦境”非常相似的地方,只是泥沼彻底包围了一切。穿着黑色外套、脸上绑着绑带的青年站在几步之外,脸上没什么表情。
太宰。织田深雪想说,却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动作。
“抱歉,深雪酱,”太宰治看着她,“我现在的感觉,就像在操作一台年久失修的游戏机。”
他俩没怎么一起打过游戏,交往期间总共也就两回。作为一个自称几年没碰过娱乐设备的人,太宰治的水平不至于差到让机器当场爆炸,但基本也是躺着等赢。
于是织田深雪抽了抽嘴角,大概理解了男友现在是个啥状况。
“我不能留你太久,”太宰治说,“你也不能触碰到我,更加不能回应我否则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彻底疯掉的。”
显然,这里的“疯掉”不是一个比喻,而是关乎生理方面的形容。
“长话短说吧。接下来的所有计划,我在之前已经做了安排,剩下就是发挥主观能动性的问题。这个世界本身不需要迟疑,只要做你想做的事。”
“至于计划之外”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终于露出了一个微笑“还记得那个吗,深雪酱现在你应该能猜到了。”
织田深雪愣了愣,然后想起了这个有些特殊的代词。
那大概是两人刚刚交往的时候,某天织田深雪在男朋友的书房找书看。在从书架上拿下一本半新不旧的书时,她看到上面有一段挺长的笔记。
“咦,这个是谁写的”
“看了这么多本书,小姐还认不出我的字吗”
“但是怎么说呢,不像是太宰先生的风格吧。”
“欸那我应该是什么风格”
“我也说不清。”
“”
织田深雪看着几步外的青年,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所以,这就是你觉得,“自己死掉也没有问题”的原因吗。
太宰
即便是巡回过几千的神算鬼谋,我们的所在最终也是这里,大地尽头的牢狱。
切实地推动世界的,是在偶发性的暴风雨中呐喊、奔走、流着血的人们。
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