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说。
被掺杂了毒水的养料腐蚀过根系,即使后来从烂泥中拔出,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恢复正常。
除非亲身经历,没有人能还原那种极端环境下,一个心智尚未成熟的女孩,经历的那种无限接近于洗脑的精神折磨。
天鹅湖,奥吉塔与奥吉莉娅。
黑与白,罪与罚。
究竟是谁的罪,又是谁的罚
“而且,我不需要记得这一切,依然能改变这个结果。”又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织田深雪说,“其实你也知道,不是吗只要我忘掉关于我个性的事,把它当成一条理所应当存在的规则。就像在之前的那些年,我总能称心如意,让事情朝着我希望的方向发展。”
这样的话,你今后始终是残缺的。而现状留给你的影响,也将永远禁锢在你的意识深处。
那些剥夺过生命、杀死过他人,受到误导与欺骗之后,因此产生的自罪与自我厌恶感这些原本能被漫长的时间,一点点消解、最终与自我达成妥协的东西。
在她放弃这段记忆之后,将成为看不见摸不着,却永远束缚着她的枷锁。
至死都无法解脱。
既然你已经做出了决定,我也不会强求。书说,我会另外找一个人,然后你们都可以离开了。
“我抱歉,我能问问,你会选择哪个人吗”
她并不清楚对方的标准,只是按照当时的情况,费佳应该也进来了这里。
作为刚刚拒绝了对方的人,这个问题让织田深雪感到羞愧。但她最终还是问了出来,因为自己的私心。
目前还没有属意的对象,书并没有排斥她的问题,或者就像它说的那样,自身谈不上什么好恶,你有推荐的人吗
“那个,太宰先生吧。”织田深雪想起自己叫“哥哥”的时候,对方莫名微妙的表情,于是换了个说法,“刚才和我一起的人,他的话,可以吗”
书沉默了几秒,没有问原因,只是直白的回答可以。
织田深雪下意识松了口气,然后微微苦笑。
在他们交谈的这段时间,窄门两边的世界,已经走向了它们最终的结局。夕阳从相似的落地窗投射下来,就像某个画上似曾相识的情境。
左边的少年回过头“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首领。确实不会有好处,我只为了一个理由,因为我们是朋友。”
右边的男人抬起头“无论哪边都一样的话,就去当一个好人吧。去拯救弱者、守护孤儿吧。就算对你来说,无论是正是邪都没什么大区别还是那边要好得多啊。”
然后一切黑了下去,如同一场舞台剧的谢幕。织田深雪站在幕后,转过头的时候,看到不远处的另一头,重新出现的少年。
他的表情有些奇怪,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织田深雪看不清楚,但下意识向他走了过去
“太宰先生,”她念出成年人之间最普通的称呼,“在不久之前,我家小区门口那里,我们见过一次吧。”
对于任何一张陌生的脸,织田深雪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有一种近乎于本能的分辨能力。
即使当初隔了很远一段距离,天色也相当昏暗但是,她依然记住了这种感觉。
女孩想起看过的那段记忆中,那个眼睛里没有丝毫的光亮、说着“拜托了、带我一起走吧,让我从这个腐朽世界的梦中醒来吧”的少年。他的表情明明是兴奋的,倒影在他人的瞳孔之中,却像是在强忍着不要哭出来一样。
她并不能理解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