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柔问起菊花的时候,陈母笑道“今年就不过来了,现在肚子都不小了,也不方便,年前刚子拎着酒肉来过。”
刚子就是菊花男人的名字了。
那一代人几乎用的名字都是一个模板里刻出来的,重名率特别高,尤其是爱国建国那一类的,一直到十年代都还有大把人在用。
“是搬出来自己过还是跟着大家过”陈柔道。
“那肯定是搬出来自己住了,自己起了砖瓦房,俩口子分出来过自己的日子,他们家都是那个规矩,谁结婚谁就搬出来。”陈母说道。
就是因为这个,所以陈母才满意啊,而且陈母还满意另外一点,那就是菊花她男人刚子兄弟多,一共有留个兄弟,刚子排在中间的,压根不担心会被人欺负了去。
进入八十年代了,村里那些没儿子被欺负的人家真是不少,宅地基都能被强占。
以前到底还算政策在那,欺负会被欺负,可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如今遇上那不作为的村干部,那是被欺负得死死的,还没地儿说,说了人家就和稀泥。
而菊花的丈夫刚子自打娶了菊花后,就过来陈三哥这边帮忙了,就是负责开拖拉机出去收货什么的,俩口子也没种地,就自己一点自留地种点瓜果蔬菜,其他的没种。
不少人都在羡慕刚子来着,娶了个持家的媳妇就算了,还遇上这样有本事的丈人,后半辈子都不用愁了啊。
照着工资算的,每个月都月结,陈三哥可不多给,就是偶尔会让拿一罐子花生油回去用,要是家里买了啥好的,一般情况在他傍晚下班也会让带回去。
亲家母那边陈三哥也会帮着女儿做点人情,偶尔也会让送一送。
小俩口如今还年轻,那肯定也是需要大人帮衬一下的。
陈柔跟陈四姐听了也点点头,这就很好了,菊花在婆家那边是不用担心的,有一个有本事的婆家,自己能立起来两分都不怕叫人欺负了去。
“我看我三哥看光光他娘的眼神可跑不了啊。”陈四姐笑道。
“光光他娘也会夸人。”陈柔说道。
陈母笑道“你三哥就喜欢听她夸。”
“就是三哥这是不是胖了不少啊,我看我三哥那脸都圆了,肚子也出来了。”陈柔说道。
“胖了,这得胖了有二十斤。”陈母说到这个也是想笑“阿芳会做吃的,天天说你三哥在外边不容易,每顿饭都做得丰盛,别说你三哥,就她进门后,我跟你爹不也是啊”
陈四姐低声道“她娘家那边回去没有”
“生光光坐月子的时候,她前边那儿子给拎了一篮子鸡蛋还有两只鸡过来,下雪前你三哥开着摩托车就带她跟光光一块回去了一趟,我让你三哥给二老拿点钱,你三哥给了一百。”陈母道。
去年结婚的时候,陈三哥就帮着重修了砖瓦房,还给扩建了留着给吴阿芳前边那儿子以后结婚用,今年拿着一些礼过去,又给了一百块钱给二老当红包,这也算是可以的了。
外边韩国斌跟安大邦没多在屋里待着,跟着陈三哥过去看榨油厂了。
以前算是个榨油坊,如今可是名副其实的榨油厂,在周遭这一片都是有名的。
陈三哥雇了不少青壮的青年过来帮忙,村里几乎都没有那闲散的青年了,都上他这边干活来了。
需要的人手可是真不少。
同时也是给村里人了许多的就业岗位,老人们就喜欢上那去,有个场子专门留给他们剥花生闲磕什么的,一天赚个几毛钱拿着回家贴补家用岂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