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太妃原本以为还需要费些功夫,见人不挣扎不狡辩,心里就松了一分警惕,“你这般为钟家,自然是个好的。”
钟宛秀又道“只是不知姑祖母想要宛秀如何配合,若因臣女无意中坏了姑祖母的计划,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太妃斟酌地打量着眼前的小姑娘,“你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好。”
“是针对影卫大人的么”钟宛秀暗暗从衣服底下掏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她推测过从此处逃离寿康宫的可能性,太妃没有随侍太多的宫人,心腹只有眼前这两个,而从正殿出去,整个寿康宫未必全听从太妃的号令。
毕竟经过上次那事,陛下对太妃是个什么态度,她心里也有了底,都是要被送去清修的人,哪还有什么母子之情说不定整个寿康宫都已不在太妃的掌控之下,她来时就偷偷瞧了,似乎一些末等的粗使宫人都换了生脸,像是在监视太妃一样。
钟宛秀心里很清楚,如今太妃是要拿她当牺牲品了,利用完就扔了,连小命都保不住。那她唯一的自救之法,只能向陛下寻求庇护,好在她手里还拽着太妃的一些把柄,可当做投名状敲门砖。
太妃听钟宛秀提起靳久夜,脸色一变,立时喝道“小妮子狡猾得很,是想探哀家的口风么”
钟宛秀正瞅准时机,心里有了计较之后,脸上愈发镇定自若,“不敢,臣女乃钟氏女,为了钟家的荣华富贵,自然做什么也是愿意的,不过是想配合太妃罢了,太妃不必防备臣女。”
这般说话正合太妃的意,太妃心里也是这样的想法,为了钟家她在所不惜,为了她的父亲,铤而走险也是值得的。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太妃的神色缓和了些,示意宫人先不要用强。
自那日北齐九公主来过,她心里就一直憋闷着,复仇的心思折磨得她辗转反侧,有太多话想说,可身边无人能听。
眼前这个小姑娘不过十几岁,还稚嫩得很,想来除了依附钟家又能掀起什么风浪正因她被陛下斥责没了前途,太妃才会再次选择她,实在太好拿捏不过。
“你可知道你的曾祖父”太妃端起旁边一杯茶,饮了一口缓缓问道,没留意钟宛秀已经偷偷挪动身体,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出逃。
只要躲过这两个宫人,再跑出寿康门,宫道上有巡逻的羽林卫,每半个时辰会经过一次。羽林卫是林持的人,林持只听从于陛下,即便是太妃也很难对他下命令,天子近卫在任何时候都能铁面无私不卑不亢。
这是她的机会。
钟宛秀面上露着笑意,附和太妃的话说道“说起曾祖父,臣女常听父亲念叨,说曾祖父是个保家卫国忠肝义胆的大将军,乃钟家后辈之楷模。”
“那是自然。”太妃露出骄傲的神情,“钟家能有今日富贵,哀家能今日地位,都是仰仗你曾祖父的荣光。你们须得永远记得他的教诲,否则便是背祖忘德不孝不悌”
“臣女明白。”钟宛秀瞅见两名宫人也放松了警惕,正要起身,突然上首的太妃凶狠起来,“可是你曾祖父却惨死于葫芦谷,他为什么而死,你们也需要时刻谨记时刻记得为他复仇”
“不是因为北齐的狼烟骑”钟宛秀好奇问道。
“当然不是”太妃眼里的恨意通红,“狼烟骑是凶手,可背叛他的,将他亲手送进敌人手中的,却是咱们的镇国大将军”
钟宛秀骇然,一时没说出话来。难道这背后还有什么隐秘
大约太过悲愤而激动,太妃忽的有些喘不过气来,殿中两个宫人连忙冲上前伺候,“太妃”
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