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靳久夜,让贺珏的神色柔和了一瞬,随即又问道“你姐姐郎晴又是怎么回事”
“她一直是追随八兄的。”郎晚有些哀伤,“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
“来南唐前”
“是。”
“所以她是奉命来追杀你的”贺珏很快想到关窍,“她是日月神殿的人”
“是。”郎晚黯然叹息道,“以前我是最信任最亲近她的,尽管她长我几岁,可她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姐姐。但现在,却是她要我的命,换做八兄都会放过我的像日月神殿这种邪恶的东西,就不该存活于世,陛下,它应该被毁灭”
郎晚越说越激动,试图引起贺珏的共鸣,但并没有成功。
贺珏见多了阴谋诡计尔虞我诈,只剩下无动于衷,甚至冷冷补了一刀“就算是亲母子,也一样会要你的命,更何况兄弟姊妹”
郎晚无言以对。
贺珏又问“那郎笛呢是你们太子的人”
“这个我不知道。”郎晚摇了摇头,贺珏盯着他,瞧着他神色不似所伪便罢了。
“这段时间你就待在玄衣司。”贺珏见问不出什么,起身欲走,“相信你自己应该有自觉,出了这道大门,想要你命的人多得是,已经连累了整个杨家的人,扪心自问,你对不对得起你那位白小姐。”
郎晚沉默不语。
贺珏冷哼一声,“这笔账,朕迟早会跟你们北齐算”
回到勤政殿,靳久夜刚刚醒过来,头发还是乱的,脸上还有点红,“主子,审问清楚了”
“嗯。”贺珏上前摸了摸靳久夜的额头,“你发烧了”
靳久夜并不觉得,“大约是暖阁有点热。”
“朕命人盛了冰通风,应当是凉快的。”贺珏随手点了个小宫人,“你,去太医院将苏回春请过来快”
小宫人忙不迭跑走,最后被贺珏那一声吼吓得差点儿跪倒在门槛上。
“白医官审问得如何”靳久夜关心案情。
贺珏看了他一眼,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你这人不辨雌雄,那哪里是什么白医官分明是北齐那个搅事精郎晚”
“北齐十七王子”靳久夜惊呆了,反应了好一会儿,大约不太能接受一个女子突然变成男人。
贺珏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头,笑道“你说你傻不傻白跟人相处这般久,还到处查对方的踪迹,结果就在你跟前,这便是灯下黑。”
“易容么,竟是如此”靳久夜依旧不敢相信,贺珏便将今日在玄衣司的事都说给他听。
靳久夜很快察觉到贺珏的想法,“主子并不完全相信郎晚”
“是。”贺珏在靳久夜面前毫不掩藏自己的真实态度,“朕可听闻,北齐十七王子与十九王子是双胞胎,样子一模一样。这十七是太子的人,那十九则是八王子的人,不能仅凭长相或言辞便轻信了旁人,这道理朕十几岁就学会了。”
说着话,贺珏将人按到了凳子上,“瞧你这一头乱发,不许动,朕去拿梳子来给你梳头。”
靳久夜规规矩矩地坐好,“那主子的想法是”
“有鬼的,总会忍不住先蹦跶出来。”贺珏一边说话,一边走远了。
靳久夜则看着眼前的镜子,以及镜子里显现出来的人影,那本是他自己,只可惜甚少照镜子的缘故,他觉得有些许陌生,还有些许别扭。
太不习惯了,他歪了歪头,仔细看主子口中最近常提的泪痣,果然在左眼底下有那么淡淡一点,不仔细看也注意不到。
偏偏主子青睐有加,就跟着了魔一样,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