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眼睑,微微勾起唇角,笑了,“朕求不得爱不能,心里苦的很,你却大肆张扬办喜事,岂能不好生吓你一番”
贺珏起身,从书案后走出来,亲自将齐乐之扶起来,语气里带着多年挚友的熟稔,“你倒当了真,害得朕好没意思。罢了,朕定会亲自去府上贺你与阿瑶新婚之喜,且等着接驾吧。”
齐乐之亦笑了,“君命难为,陛下真快吓死臣了。阿瑶若是知道你去,怕是欢喜得不得了,她素来最喜欢陛下。”
贺珏笑道“那你怎么没替她请封论齐家之功勋,封一个诰命夫人绰绰有余。”
齐乐之经过刚才紧绷的情绪松懈下来,人也松快了许多,“那得看陛下的意思。”
贺珏道“长公主就这么一个女儿,再高的尊荣她也当得起。”
有了这话,册封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齐乐之很有眼色地略下不提,趁着贺珏亲近,他忍不住问“方才陛下说求不得爱不能,臣跟在陛下身边多少年,还从未见陛下如此。想来用情至深,不知是何人有这等福气得陛下深情以待”
贺珏看了一眼齐乐之,发现这人当真是好奇,竟是半点都不往自个儿身上想,于感情一事实在单纯。
他不由得在心里苦笑,“那人尚不知朕的心思。”
齐乐之琢磨着,定然是他熟识的身边人了,想了一圈也没个名堂。
正待发问,贺珏一句话堵了他的嘴,“他只当朕是兄弟,没有半分心思,你也不必猜了。”
齐乐之想了想,也不刨根问底,“若有朝一日陛下修成正果,自然天下人皆知,臣便祝陛下心想事成得偿所愿了。”
贺珏笑了笑,不应声。
殿外伺候的宫人寻着机会,又进来递话“太医院苏大人求见。”
太医院贺珏皱了皱眉头,“让他进来。”
苏回春进来得很快,几乎跟着小宫人前后脚,齐乐之都来不及告退,便见他扑倒在殿中“臣叩见陛下。”
“何事如此慌张”
苏回春道“臣一刻钟前刚去了玄衣司,影卫大人高烧不退昏迷不醒”
贺珏一听,疾步往外走,他知道靳久夜身上带着伤,若是因此感染了,要命也是几日之内。
他见过太多烧热不退去了的人,心里着实急了。
苏回春跪在地上,连呼“陛下慢行。”
贺珏怒道“若是靳久夜有个好歹,今日你拦着朕,朕便摘了你的脑袋。”
苏回春嗫嗫不肯退。
贺珏怒狠了,欲抬脚将其踹开,齐乐之连忙上前拦,“陛下,苏太医方才去玄衣司看过了,那边定然有太医院看顾,这会儿大人过来回陛下话,陛下不妨耐下性子听一听。”
贺珏闻言,“说吧。”
苏回春喘了口气,颤颤巍巍开口,“影卫大人的病情来势汹汹,又不让臣等近身查看,且刚从南方湿热之地回来,臣担心是瘟疫之症”
“那你来寻朕作甚”贺珏气炸了,“靳久夜那性子你也清楚,他常用的药也是太医院开的,若他没了意识不听使唤,便让玄衣司暗侍卫绑了,你自然能望闻问切查个明白。”
“他都病了,几个暗侍卫还压不住他么”贺珏越想越气,“朕去看看”
“陛下”苏回春又拦,“若是影卫大人犯老毛病,臣也有法子诊治,只是”
苏回春下意识看了一眼在场的齐乐之,贺珏怒不可遏,“吞吞吐吐作甚”
“臣听闻,影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