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是真的一点都不伤心”
方长霆面无表情的看着抱着酒坛子,挂着两行泪哀嚎的人,硬生生的把那股子想要让人连酒坛子带人都扔出府外去的冲动。
用膳期间, 雷阵问能否饮些小酒,故骁王才让人搬了坛酒上来, 本以为像雷阵这般的糙汉子定然是千杯不醉的, 可谁曾想这雷阵竟是个花架子
两碗黄酒下肚, 他竟然就开始说起浑话来了,巴不得把自己那些丢脸的陈年往事给说出来,他就是想说也得看旁人想不想听
温软虽然有时也这般的絮絮叨叨, 他愿意听, 那是因为她是他的妻子, 而这雷阵一不是他的这边的人,二又毫无血缘关系,他有什么理由听他这么念叨
不,细想之下还真有。
雷阵就在一个时辰之前救了他那爱絮絮叨叨的妻子。
闭上眼深呼吸了一口气,暗暗劝慰自己莫要置气。
“还有那些个高门之女,一个个眼睛长在头顶上,她们一个个避我如虎兽,但她们根本不知道老子看不上他们,一个个既死板且还满口这不该的那不该的,管东管西,一点儿的趣味都没有,老子就是再娶,娶个乡野村姑也不看她们一眼”雷阵一口一个老子,俨然已经醉得不轻。
骁王额头上的青筋突出,这气还真的憋不住了。
阴测测的看着对面的雷阵,管他什么破劳子的救妻之恩,他若是不把这醉鬼扔出去,他便不姓方了
“管事”忽的喊了一声。
管事闻声忙从膳厅外走进“将军有何吩咐”
“找几个人来把这醉鬼扔出王府”
管事默默的看了眼那哭得稀里哗啦,却还是恐怖如斯的雷阵。
不,他不敢
“殿下使不得呀,人扔出去了,明日这金都城外边就该全都在传殿下忘恩负义了。”
方长霆冷笑了一声“找个远离王府且没人的暗巷给扔了,明日若是他差人来问,就说是他自己离开王府的”
话刚落,月清进了膳厅,福了福身子,忙道“殿下,王妃醒了,有些不安生,殿下还是去看看吧。”
方长霆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便往门外走去,但才走几步便被管事给喊着了。
“殿下,那、那雷世子还扔吗”
脚步一顿,转而眯眼看向那对着他露出委屈巴巴表情的大汉,心底一阵恶寒,遂看向月清,问“会刮胡子吗”
月清懵懵然,“应、应该会吧”
随即瞥向俨然神智不清的雷阵,道“雷世子方才一直嚷着要把胡子刮了,你便如了他的愿吧。”
说着直接转身,头也不会的离开了膳厅。
留下的管事和月清面面相觑,管事琢磨了片刻,才开口“既然要刮胡子,应当不扔了吧”
月清全然回过了神来,看向那雷阵,脸露怯意,然后与管事说“管事,我、我怕,若不然你来刮吧”
管事对她一瞪眼,立即训斥道“我等做下人的,既然是主子交代下来的事,就不能推三阻四的扔给旁人做你且看着办,我现在去吩咐人把雷世子抬到客房。”
说完,人已经走出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