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开了,”一如洪钟般浑厚的男音自屋中传出,后披着一件破旧军大衣的江沉山掀开门帘“丹丹来了,快进屋。”
见着这位老军人,牡丹就本能地放开江伯母的手,立正站好鞠躬“江伯父新年好,牡丹祝您身体健康,事事顺心。”
“这孩子,”洪怡拍手大笑“赶快进屋,”说着还瞪了一眼自家老头子,“让你别出来露脸,看把丹丹吓得。”
江沉山也被逗乐了,摸着自己的这张老脸“我都退了。”
讲句掏心窝的话,他就画画这么一块心头肉,只想她一辈子安安稳稳,是真的没料到他丫头会在姻缘上这么出息,他对牡家对女婿是一千个一万个满意。
当年他被上面带走配合调查,亲家可是使了大力通关系,虽然他身正不怕影子歪,但却怕拖,画画那事要不是他事了得快,只怕没那么容易消停。
进了屋,牡丹脱了羽绒服洗了手,就被洪怡给摁到了餐桌旁坐着。
江画招呼吴清挨着牡丹落座,后便拿出了她爸珍藏的好酒“你今天可是有口福了,”将手里的茅台杵到牡丹眼前,“看到没,好些年头了,家里就三瓶,剩下那两瓶老头说了等你爸我公公来了京都一起喝。”
不等牡丹说话,江沉山就问道“亲家最近还好酒吗”
“好,过年这几天,我和哥天天陪他来两盅,”牡丹见洪怡还在忙,想起身搭把手,只是还未站起就又被江画按了回去,“你坐着便好,我妈端了菜就来。”
洪怡闻言忙不迭地附和“对对对,你坐着,我就端两盘菜,”菜上桌,拿了酒盅摆上,“你家那个大平层知道在哪吗”
牡丹看着江画给她倒酒“我妈说是在三环,应该离这不远。”
“确实不远,”洪怡今天也准备吃两口,点了点自己面前的酒盅,示意闺女倒酒“开车也就二十分钟,”自隽子要入职q大,他们老两口就忙不停,高兴啊
“那挺好的,”牡丹没想到这么近“我爸妈来了有您和江伯父带着,肯定很快就能适应京都这里的生活,一会我必须得先敬你们一杯。”
“我已经跟亲家约上酒了,咱们还要带着羊羊一起去京郊钓鱼,”江沉山在部队待久了,就喜欢热热闹闹的“动筷子吃饭,”还不忘招呼吴清,“清丫头也不要客气。”
吴清哪敢放肆,在昨天之前别说是她,就是她哥都不知道画姐是传说中的“官二代”,还一点不掺假,想想五年前的事,不禁脚底生寒“我我我不客气。”
这边热热闹闹吃着晚饭,那边斐韵依去了一趟三水文化传媒,回到她在京都的家中将将关上门就瘫软在地,头抵在门上,回忆着今日白天被那个黑框眼镜男子逼问的场景,心揪得紧紧的。
“都过去五年了,那事为什么还会被翻出来”
双唇微颤,她梗着脖子吞咽着口水,一滴眼泪从上挑的眼尾滚落,哑着嗓子低低呢喃“我只是我只是想要变得更好一点离他近一点而已,江画什么都有,她根本就不需要努力打拼,我不同,”她不狠便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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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身小包中的手机突然响起,听到这个铃声,斐韵依不自禁地蹙起双眉,面上生起明显的厌烦,但还是打开包拿出手机接通,声音没了暗哑,变得清甜娇柔“你怎么有空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她的双眉蹙得更紧“今天吗我身体有点不舒服,”也许真的是天生的演员,这才说不舒服眼泪就落下来了,即便对着的只是一个电话。
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