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胆子把刚那话再说一遍,”在医院干了大半辈子,蓝丽娟什么人没见过,她手指牡大凤“你信不信我把你嘴给撕烂了,”外面的人怎么说她不管,但江画是她儿媳妇,她容不得亲朋好友轻贱她。
这会牡大凤也想扇自己一巴掌,只是一见蓝丽娟猖狂,她心中的怨气就噌的一下全涌上了来,忽地站起,一把甩开她男人的拉扯“说怎么了,本来就是真的,你们家娶媳妇连带着我们都没脸。”
“大姐,”二凤见她大哥脸黑熏熏的,心生不妙,赶紧去拦大凤“今天是娘忌日,你少说两句成”
“别跟我提老娘,”牡大凤正找不着机会发作呢,避过二凤的触碰,豆大的眼泪说掉就掉“她偏心了一辈子,眼里只有儿子没有闺女,你我出嫁的时候,有看见她陪嫁半根布纱吗她恨不得把我们姐两拆了贴给她儿子。”
蓝丽娟见她又扯老账,都被气笑了。
半天没吭声的牡忠民终于说话了“丹子,别杵在门口,进来把门关上。”牡丹轻轻拍了拍有些不安的羊羊,犹豫道“爸,我还是带羊羊去点菜吧”
“不,”牡忠民的目光挨个扫过对面六人“今天正好三家一个都不少,有些事情也是时候摊开来说清楚了,”右手手指用力点着桌面,“不然我牡忠民一辈子都是个吸姐妹血的怂货。”
牡丹搂着羊羊往里挪了挪,将门关上。
呼咙一声,牡忠民拉出一把椅子坐下,看向还站着的姐妹两人“大凤比我小两岁,二凤比我小四岁,我54年出生,过完年就62了。”
“70年爹因工厂事故撒手走了,那年我十六岁,刚刚高中毕业,爹的丧事一办完就下乡去了西北大山沟,这一去就是7个年头。”
说到这段往事,大凤和二凤再也不吭声了,两人坐下脸稍稍撇向一旁,不敢看牡忠民。
她们爹死的那年,牡忠民已经16岁,又有文化,找找老关系是可以直接顶了她们爹的职位入工厂,只是这样一来,才初中毕业的大凤就逃不过下乡的命了。
“这七年里,老娘去大山沟看了我两次,第一次是72年,她跟我说大凤在家不吃不喝要顶爹的职位,”牡忠民问到牡大凤“这是真的吧”
牡大凤抿了抿嘴,不情不愿地回道“是,”不过她依旧有理,“但如果没我这一出,你也就是个下岗工人,哪会有今天的富贵”
“你这张嘴脸是真的丑陋,”牡忠民盯着还有些不忿的牡大凤冷笑一声,声调有力地说“我会有今天的日子全靠我和蓝丽娟的不懈努力,”手指对面六位,“跟你跟你们没有半分关系。”
“老娘不同意大凤顶爹的位置,是我写信给当时五金厂洪厂长的,”没有这茬事,他72年就能回城工作了“74年,老娘第二次来看我,一脸欢喜,说她工厂里营收好,准备招工,她已经通好了关系,给我弄了一个临时工的名额。”
牡二凤低下了头,她男人安明华也极为尴尬。
“为了这个名额,你们是什么手段都使出来了,”牡忠民从不愿提这些往事,但是他们一直在逼着他,“二凤回家说她怀孕了,安家放话没有工作,他们家不娶,老娘要去告安明华,二凤干脆就不归家了,”手指牡二凤,“那年你16岁。”
说完了他看向画着精致妆容的安婷“你娘得了工作之后,随便摔了一跤就流产了,为了她的名声,家里一直遮着,直到20岁成了正式工才嫁给你爸。”
“大哥,你提这些干什么”牡二凤有些后悔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