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拽着山前三州游朝百姓的命牵制,又兼有地形之便,一道天然沟壑拉开了战壕。
兴许是闵丘年纪大了,不复早先那般军事神算, 又或许是那些百姓的命扼住了他的咽喉, 秋行山前的战况每日愈下。
如今正是喘息之时,游朝前线调兵, 闵丘嫌恶陆追之前领兵太过孤戾,有心将他晾在一旁不闻不问, 陆追也不闹,只趁着这个时候急忙赶回刘家村。
关外白骨露野,关内却仍是一片祥和, 刘家村依旧是往常的模样,炊烟阵阵,满山都是孩童的欢声笑语。
他们离秋行山远,地处中原一隅,以往即便是战事受到的影响也不过零星, 是以陆追这才放心的将阮澜留在此处。
由前线奔波至这样的小村落, 陆追竟突然有种今夕何夕的错觉,好似数日之前的麓战不过是前尘往事。
三年时间,每次见到阮澜,陆追的心就一点一点的落下来。她早已经过了说亲的大好年纪, 如今已经算是个老姑娘了。加上他在旁处使了些小手段,来上门提亲的人也少了许多,只剩下些不上路子的,一早便被阮钧或刘初三挡在外面了。
甚至这些看起来不入流的,也有陆追的手笔在其中。
陆追回来一则是为了避闵丘的锋芒,虽他并不想将阮澜成为自己的“挡箭牌”,只是真心想她,但旁人却不这么认为。
军中皆知陆追清心寡欲,好似无甚欲念,他们打了胜仗得了休整难免会去寻欢,也有些人在关内百姓寻了另一半,唯有陆追对此半点兴趣都无,后来才知他在家乡有个青梅竹马仍在等他。
人一旦在他人眼中有了软肋,便不是刀枪不进,便是有机可乘,提防心也会落轻。
闵丘也是一样,陆追在打仗时半丝人气都无,他看着甚是担忧,想要打压陆追却不知他从何处得了升迁,自己毫无办法,只得在些其他事项上掣肘陆追。
而陆追心心念念着阮澜,却是在这“铁面杀神”的身上添了丝人气,减轻了许多闵丘的提防。
陆追回来二则是为了和阮钧提亲,只待秋行山战事了了,便将阮澜明媒正娶,也省的阮钧再多烦恼。
陆追乍一回来,阮澜吓了一跳,她仍以为他会在除夕前回来,也没什么准备,连忙去菜地里抓了几把菜,又杀了只鸡炖上。
家中有上好的米酒,阮澜也搬了出来,搁在院子里的石桌上。
只有两人的饭,除非天气恶劣,他们向来都是在院中吃的,从一开始便是如此,从未改过。
陆追猛然发现,石桌旁的石凳多了一个当日两人将这石桌想法子弄到院里的时候,只寻到一个合适的石块当石凳。
阮澜端着浸在热水当中的酒壶走来,笑着说道“这石凳是前些日子寻来的,大小正合适,早先我们两个只一个坐马扎一个坐石凳,如今都有地方坐的安稳了,怎么也不能让我们的大官儿再坐小马扎了。”
陆追结果酒壶倒了一盏,抿在嘴中。不是边关凛冽的酒意,别有一番柔肠在其中。
“你时常在家喝酒”陆追问道。
阮澜摆了摆手“我酒量不行,哪里敢和别人喝酒,万一喝多了之后开口说话不吓坏一群人本来还想找个时机能恢复说话的,结果前阵子突然来了个神婆,非说我们这儿有东西鸠占鹊巢,吓得我又不敢说话了。”
别人不知道,但阮澜本就知道自己是个穿越来的,可不就是占了别人的身子,只好再等段时日,别赶着出风头。
陆追听了她的话这才放心,酒这般东西,还是要警醒些,她如今愈发出脱的清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