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澜请的大夫没两日便来了,探看一番之后说阮钧是伤了肺腑又积劳成疾, 如今身子已然难以养好,日后如何全看造化,又开了几方药让阮澜有空去大舆镇抓取。
阮钧自然知道这镇里的大夫一来二去的看诊需要多少银两,一边为女儿孝顺感动, 一边却又心疼银子。他自然是不相信阮澜烧出来的瓷能卖出去十两的, 只当阮澜是为了让自己安心看病吃药编出来的,便也不戳破她。
再去大舆镇颇费功夫, 光是来回就要一天一夜,阮澜拿着小竹棒在门口图来画去, 想着要不自己就再跑一趟得了。
陆追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身后,说道“刘珠前两日也回来了,她在家中待的时日短, 再两天就又要去大舆镇,为何不劳烦她帮带些呢”
阮澜一听,竹棒往地上一扔,站起身来“阿追厉害我怎么没想到呢”她笑眯眯的又说“阿追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陆追摇了摇头,阮澜什么都在脸上写的清清楚楚, 谁猜不出来
他推开门向外走去, 阮澜在后面小声喊道“等下等下,麻烦刘珠总得给她送点东西,你让我看看。哎你等等我啊”
她拿了东西急匆匆的往外跑,却看见陆追早已经走远了, 只剩下一个背影。
阮澜一耸肩行吧,故意把我甩开的,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刘珠之间的事儿等下两家住的这么近,最近阿追又时常出门,不知道去哪儿了,每次回来都一身汗涔涔的模样,莫非
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
不行啊儿子你还小要养精蓄锐的,不然以后长成二等残废可怎么办
阮澜看着陆追远去的背影,想着以后陆追说不定就要入赘到刘珠家去了,心里不由得有些酸涩。
自己养大的孩子,还没给自己捶背捏肩呢就要被别人拱了吗哎,觉得自己操碎了心。
陆追一直为那日没有处理掉刘珠后悔,总觉得这是个隐患,不知何时便会爆炸,今日来也是为了查探一番。
门是刘珠来应的,她见到陆追,人先愣了一下,随即连忙将手背到身后小心翼翼的擦拭。
刘珠低下头,小声问道“陆郎君怎么来了”随即她又连忙小声说“那日之事我为同他人提起,房子也照例租着,并未转手。”
房子不转手便是为了遮掩痕迹,若是转手来了他人,难保会在井中发现纰漏。
陆追点了下头,问道“你何时再去大舆镇有事拜托。”
“郎君客气,刘珠有何事能帮郎君的,自然全力。”刘珠偷偷抬头看了陆追一眼,又慌忙低下头“郎君可要进屋喝些茶”
她也只是客气,因她这名声的缘故旁人甚少到她家来,更别说进门了。但凡是个男子敢进来被人看见了,转头便指不定被说道些什么。
谁知陆追倒也不客气,自顾自地进了大门。
刘珠家中并不比阮家好到哪里去,种药材虽也赚了些,但毕竟因为之前名声的缘故被压了价,她家中还有两位弟弟要养育,其中一个就在秦楚周的私塾读书,刘珠便将好的都给了弟弟们。
刘家少有客来,陆追乍一来,两个弟弟趴在门后面偷看。陆追扫了一眼,大的那个有七岁的模样,小的只有四五岁,脸上还肉乎乎的,带着些憨气。
两人在门后你挤我我挤你,都想看看今日来家中的长成什么模样,不免发出些琐碎的声响。
刘珠给陆追倒了茶,回头看了自家弟弟一眼,喝道“挤什么平日读书连个站都站不好了吗”
陆追扫了那茶一眼,完全没有要入口的意思,却冲那两个小子招了招手“来,我这里有糖。”说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