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她显然是洗漱完出来的,头发早就散开,披在肩头。那头发凉凉的曾在陆追的手背上,像是一截舒适的绸缎。陆追低头看她,只见她竟然闭着眼睛睡了过去真是什么时候都能睡着,前两日靠在树上也能迷糊睡过去。
陆追也不着急动,他只是把手从桎梏当中抽出来,动作到一半,又怕将她弄醒似的放轻了许多。
罢了,白日她也折腾了许多,此刻就算醒了也什么都不会,只会添乱。
陆追任由她靠在自己身上睡着,心里估摸着时间,待到面醒好了,这才推了推阮澜的脑袋。
阮澜大抵梦见了什么,吧唧了两下嘴,含糊说道“别问我,我不吃豆芽菜。”
陆追不由得揉了下太阳穴,她到底和豆芽菜有什么执念
他腿有些麻了,又推了阮澜两下,这人大抵是白日辛苦多了,竟睡的昏天暗地,弄也弄不醒。
陆追嫌她麻烦,拎着她的衣服将她头放在石台上,自己则去将面收进了厨房。
他原本就想这么一走了之,任她在这院子里睡了,但走到一半又停住脚步,转身回来。
明日还要靠她去镇里,靠她打掩护,看看镇子里抓捕的情况,切莫生了病去不成。
陆追这么想着,又走了回去,刚推搡两下,谁知竟然被阮澜当做枕头给抱住了。
陆追身子一僵,几乎是没有犹豫的便将她推开。阮澜额头磕在石桌沿儿上,发出了不大不小的一声闷响。
阮澜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她瞳仁里有些恍惚,似是不认识眼前这人是谁似的。
“阿追。”她轻轻唤了他一声。
大抵是因为人睡着了,不仅神态懵懂,声音也有些沙哑细小,像把小刷子似的在人心上扫了一扫。
陆追停滞片刻,冷声说道“回房里睡去,东西都弄好了。”
“哦。”阮澜慢悠悠地站起身来,往前踉跄了两步“阿追辛苦了。”
她恍恍惚惚的朝着房里走去,到门前还被门槛绊了一下。她晃了下脑袋,回头冲陆追笑了笑“晚安啊,阿追,明天见。”
陆追看着她进了房,这才回到自己房间。
第二日一早,陆追起的比阮澜要早些,他将之前剩下的兔子肉泥蒸好,盛在盘子里。又将昨晚醒的面分别揉好做扁,蒸出来几个饼放到小筐里放在一旁。剩下的几个饼收拾到背囊中,准备路上饿了的时候吃。
没有老面没办法发馒头,就只好做实心的饼。
待他将这些全都做完,阮澜才醒了。
“早啊,阿追。”她揉着脑袋走到陆追身旁,有些郁闷的问道“你看我额头上是不是红了一块不知道撞到哪儿了,好像被人打了一棍子似的。”
陆追顺着看她脑门儿上的一条红肿,显然是昨晚她撞在石桌上的那一下引起的。
一早上便看到这么有趣的事儿,陆追不由的心情好了起来。他扬了下眉,说道“挺有特色的,像个点红瓶。”